沈羡之发现自己办事还真是事事顺利,本来不信神灵的她听到城里人商议,想要筹钱将城外那仙女庙重新修起来,再请几位有功德的和尚住进去,往后大家这求神拜佛的,也不用跑到别处去。
试想这城里从前大家吃不饱穿不暖,连王府都破败成了这副模样,那庙里自然也就理所因地荒废下来。
而现在大家手里宽裕了一些,也是跟沈羡之一样,觉得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便是样样顺心,自然也是要感谢菩萨。
所以听说后,很是大方地给城里主持此事的老爷子一笔银子,“从前是我的疏忽,咱再苦那也不能苦了菩萨,希望菩萨不会怨我才好。”
那老爷子听罢,笑眯眯地接过了银子,“瑾王妃您和瑾王爷就是咱们老百姓心中的活菩萨哩。”
但沈羡之想,她才不乐意当这菩萨,她这腹中又没有满腹的慈悲之心,向善之意。
所以呵呵一笑,把银子送了出去,见对方登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打着招呼离开。
今日是元宵佳节,大家也是要忙着回家与家人团圆的,城里因前几天闹刺客一说,这放灯一事也就推迟了到了明年去。
沈羡之觉得这样倒好,如今这城里是好了些,但是要办赏灯节,还不晓得要花多少银子呢。
银子王府是能拿出来的,可是觉得没有这必要,还不如花在别处呢。
夏侯瑾终究是没回来,沈羡之便去了沈家这边与姐妹们一起过元宵,那夏侯瑜家倒是打发人来请了,但是沈羡之一想,人家一家三口,自己去掺和什么更何况大姐过一阵子出嫁了,明日便聚不到一处了。
所以便婉谢了夏侯瑜的好意。
而这个时候,落霞庄送银子来的人也到了。
平月秋这一阵子已经暗地里将白玉琉的首饰当了不少,也亏得都是非凡物,当一两件能撑几天,不然的话,这段日子还不晓得要如何熬过去。
起先他一律死当,也不敢总是在一家当铺里,后来生怕白玉琉发现,所以又改成了活当,这样银钱是少一些,但是想着等落霞庄的人来了之后,自己就抓紧给她把这些活当给赎回来,想来是不会被发现的。
这望眼欲穿,等啊等的终于在元宵将落霞庄的人给等来了。
来人是他父亲的心腹,叫做石髯客,满嘴的络腮胡子,一张脸上过去,除了这一圈茂密的络腮胡之外,就是一双铜铃大眼,本又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所以无形中身上就自带着几分杀气,很是有震夜儿啼哭之效。
这不,他一进客栈,小二的便晓得不是凡辈,连忙迎上去,得知他找的是这平月秋,连忙给领着往上房里去。
平月秋见了他,自是激动不已,立即大步上前迎道“石叔叔,您终于来了。”
他生来,祖父就是武林盟主,落霞庄在这江湖上也一直大名鼎鼎,后来祖父去了,父亲也是武林盟主,而将来他势必也要继续做这武林盟主的。
可就他这堂堂未来的武林盟主,落霞庄的少庄主,这样的天骄之子,却在这穷苦落后的西南被人如此蹉跎羞辱,天晓得他这心里到底是有多少恨。
尤其是金家父子俩的背叛,更让他心痛无比,如今见了石髯客,也顾不得什么,只含恨地咬牙切齿道“金家的事情,我爹知道了么”
石髯客其实也没想到金家父子居然会背叛落霞庄,只觉得是庄主太过于仁慈,才养虎为患的,不过着眼前的少庄主,自己进城后,就听人说了那姓温的隔三差五来骚扰于他,催促少庄主还钱,如此侮辱于人,石髯客单是想一想,也觉得愤怒。
先是安抚着平月秋“金家的事情,庄主自然会料理,不可能就这样饶过了他们的。”
不然往后众人岂不是有学有样自己这一次亲自来,也正是为此。
一面又道“那姓温的着实欺人太甚,半点不曾将我们落霞庄放在眼里,月秋你放心,叔叔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平月秋听到这些话,那心里舒坦了不少,但头一件事情却是管石髯客要银子。
石髯客也没多问他要银子做什么,当即就给了,然后自己马不停蹄地去找温先生,一面让平月秋在客栈里等着,等自己给他讨回了公道,再去找金家父子俩这叛徒。
出了房门,这才想起来,“你小师叔呢”
他皱起眉头,别又是一头白眼狼吧
平月秋有些尴尬,“他,他找了一份差事,您是晓得的,我们身无分文,所以”
主要那第五兆恒隔三差五也来给他送些银钱。
石髯客听罢,却是眉头皱成了一团,“要不是他这个没用的东西,岂会有现在天债还这般作践自己,去做那些低贱的活,半点不为落霞庄考虑。”
骂了一顿,方去找温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