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恪坐在课桌前,一则兴奋,一则紧张,还有一点心思就是害怕。
孟繁霜万没料到王熙凤会让小郡主也跟着上课,这即将教完的三百千,不知道该不该往下学。
只得先和颜悦色地问和恪:“郡主先前可读书识字?”
和恪抬起怯生生的双眼:“不曾读过书。
只学写过几个字……”
“几个字?”
孟繁霜愣了一下,这教写字还有几个几个教的?
“嗯。
爹爹的名字,原先的封号,还有我自己的名字和封号,还有,还有我娘……的名字和封号。”
和恪低下头,垂着眼帘,把表情躲到了刘海后面。
啧,这赤裸裸的野心和蠢出世的行径。
孟繁霜不好多说,便看了王熙凤一眼。
“你还小,你娘没来得及教而已。”
王熙凤却并不肯在口舌上鄙薄先李庶人,反而替她遮掩,“但是我听说,其实早些年,各府的皇孙,都是四五岁就开蒙的。
“如今我正好给我祖母守孝,从头儿读书。
“你也五岁了,可以开蒙的。
“这位孟姑姑学识渊博、堂堂正气,皇上和皇后都夸她是好教师,给咱们俩启蒙,应该是足够的。
“你若愿意,我陪你再学一遍三百千?”
和恪郡主垂着眸听着,轻轻点头:“太子妃娘娘让我这几天跟着承徽。
承徽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也就是说,不是愿意,而是随便。
王熙凤倒也不跟个孩子计较这些,反而摇摇头:“既然你不爱跟我一起,那咱们便换个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