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自有安排,不需你来操心崔氏,”
苻琰冷淡的否掉了这个提议。
陆如意见他神情冷淡,心下有些微揣测,他没想给崔姣名分,可能真像崔姣说的那般,她微不足道,以至于他从没想过要让崔姣在东宫的后妃中有一寸之地,侍妾是没着落的,侍妾的下场好点是被遣散,差点会被送人,陆如意也听过许多这种事,再喜爱的侍妾,在权贵眼里也和货物没区别,长安城内,就曾有过纨绔子弟拿自己的侍妾和人换良马,还以换妾为乐子。
陆如意更觉他可怖,据她所知,他身边只有崔姣一个侍妾,崔姣算是他第一个女人,不管怎么说,这情分该有的,她阿耶娶她阿娘以后,就把他房里两个侍妾都纳进后院里,她阿耶都知道旧人难舍,可看苻琰竟是对崔姣全无怜意。
如此狠心,怨不得先前崔姣想离开东宫,跟着他能有什么好盼头?
陆如意顿一顿,道,“殿下既有安排,妾不便再多言,只是妾对崔掌书是真心喜爱,若殿下不打算让崔掌书留在东宫,妾想跟殿下求个人情,不要随意发配她,就放她出去,自由婚嫁也好。”
苻琰斜着一双长眸冷冷睨着她,那眼底寒意几l欲淬成刀,显露了杀意,陆如意没来由打了个寒噤,前思后想,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话,她句句在理,苻琰真不想要崔姣了,那就大大方方把人放出宫去,总不能他做太子的,也要学那些纨绔做派,把自己的侍妾送人吧。
苻琰当下对自己选的这个太子妃厌烦到了极点,她也配喜爱他的女人,崔姣是他一个人的,就算她做了太子妃,也没资格干涉他,她还想让他放崔姣出宫,她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是不是崔姣出宫以后,她就把崔姣接到陆府,然后她就可以背着他独占崔姣了!
他也不是没听过,有些女人有磨镜的癖好。
就在陆如意意欲再说些缓和之言时,苻琰说道,“孤已和母后商议过,待你我成婚,便晋崔氏为承徽。”
五品承徽,虽比良媛低一阶,可也在东宫有一位份了。
没想到太子对崔姣早就有了打算,还跟皇后已商讨过,那她确实多管这事,总归崔姣有着落,便也无所谓是良媛还是承徽了。
陆如意便欲告退。
“这事保密,”
苻琰道。
陆如意回,“妾明白。”
苻琰才正眼盯着她,那狭长的眼睛真正看着她时,她浑身发凉,委实森寒阴戾,他道,“崔氏是孤的人,纵使入了东宫内帷,崔氏依然只服侍孤,东宫其他人随你差使挪用,唯独崔氏,你不能动。”
他能说出这话,可见他很珍视崔姣,等他们成婚以后,东宫良娣良媛承徽等等百十来人,数不胜数,陆如意全然不缺人使唤,但她没有全听懂苻琰的意思,心想不独是崔姣,东宫的女人们都服侍他,既然他说了崔姣只服侍他,那以后承徽该有的职任便都不需崔姣来做,横竖承徽有十人,崔姣倒是清闲的很,倒不错。
陆如意便从轺车退出去,上了犊
车,片时询问婢女崔姣怎么不来与她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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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道,崔掌书瞧着累极了,在后面的马车上又睡着,奴婢不好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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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意便担心是不是生病了,复又下了犊车,上了崔姣乘坐的马车,崔姣这辆马车相比她的犊车而言要小些,马车上置了张极小的榻,崔姣就蜷缩在榻上,枕着引枕睡的很香甜,连陆如意上马车也没察觉到。
陆如意走近看她,她身上盖着一件狐裘遮寒,白色的皮毛,衬的那张沉睡面庞白腻剔透,崔姣这张脸是真美,睡梦中黛眉弯弯,像是做了什么好梦,樱粉色的唇瓣还挂着点笑,鼻尖秀挺,肌肤白里透红,她年纪还小,却已显独特娇媚,见过她的人,都会感叹,这是个让人忍不住亲近的美人,太子珍爱她太正常。
狐裘垂到小榻下,陆如意想拉上去盖好,不经意却看到崔姣颈下印着点点红痕。
陆如意一怔忡,便伸手指掀她的袖子,发觉那白肤上也有许多痕迹。
不待她细看,崔姣醒过来了,乍见她看到那些印子,羞红了脸,慌忙用手抚下衣袖,往车壁靠了靠,涩声道,“六娘子有何吩咐遣人来唤妾即可,怎么自己过来了?”
陆如意坐到榻侧,把她一条胳膊拿近,再掀开衣袖查看,那一寸寸肌肤上的痕迹历历在目,红而艳,她问道,“疼不疼?”
崔姣羞于启齿,真不疼,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是……苻琰一口一口亲咬出来的,她身上不能外露的地方更多,都怪他,总在她身上留这些东西,昨夜她求好久也不放过她,才累的没发现陆如意上车来,这下倒好,被陆如意给看在眼里。
崔姣红着脸摇了摇头,把手缩回去,小声道,“六娘子要妾做什么事?妾现在也能做的。”
陆如意笑了笑,说不用她做事,只是来看看她。
随后两人又缄默了。
过一会陆如意问她,“……这伤是太子殿下所为?”
崔姣快羞的要埋地下,瓮声瓮气的嗯着。
陆如意惊的一时不知怎么说,太子果然在床笫间异常凶悍,把崔姣折磨的遍体鳞伤,陆如意顿觉恐惧,想到要与太子成婚,将来也得有这遭,竟是吓出满身汗,随即又安慰自己,太子不喜自己靠近,他们做对貌合神离、最好不同房的夫妇挺不错。
就是可怜崔姣,日夜承受着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