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同一件事,父皇却从不怀疑是容离故意夸大事实要陷害我。
这就是父皇所谓的,毫不偏颇。”
青叶微微叹气。
每每从宫中回来,殿下就这般脾气,他虽心疼,却不能为殿下做些什么,更是没有开解的话来对殿下说。
青叶知道,他所能做的,如今只有帮助殿下登上皇位,让殿下拥有这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因为那都是殿下应得的。
顾长安回府这一路上都忍不住全身颤抖,飞燕暗地里拍了拍她的手,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后知后觉般,方才察觉到刚刚在皇上面前有多么危险。
若不是母亲早为她准备了说辞,也早安排了所谓的飞燕的远方表妹,怕是她如今已经因为欺君而入了狱。
“母亲,女儿回来了。”
郑氏自从顾长安离开就一直没放下心来,好几次眼皮跳了,都揪着颗心,这时候见她完好地回来,心里一颗大石方才落了地。
“怎么样?一切可还好?”
“一切都好。
只是,我到那边的时候,孝王已经在了。”
郑氏了然一笑,像是早就知道。
“果然,我就知道孝王不会这样白白看着太子查到他头上。
这个二皇子,在自己管辖地区过度赋税,城南那个村子,一月就要收好几次税,这样的税赋平民百姓哪里受得了?这交了税,剩下的钱甚至不够吃,哪里还有钱去治病?等伤寒发展成疫病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被太子发现,这二皇子才秋后算账,想起来要遮掩了。”
“难怪,我就说为何今日见到的这些人都不像线人所说那般。
不过或许就因为这个,我提出让孝王帮我遮掩,就说我已经来了两日,把昨日顾长卿那个贱人的事揽到身上,他倒也没有反对,现在看来,怕是心虚。”
郑氏想了想,隐隐觉得不对。
“若是这么说,这村里的人不该如此被收买,除非...”
顾长安看了母亲一眼,正想把自己刚刚一瞬间冒出来的可怕想法说出来,就被母亲紧紧捂住了嘴。
“这事轮不到我们说!
你切记今日的事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
你只需记住,你昨日就去过城南,看到的村民和今日所见一模一样!”
顾长安仍害怕地牙齿打颤,怯怯应下了。
城南。
原本在那里的村民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汤野走在容离后面,甚是害怕。
容离抬头看了一眼天,群鸟远飞,都朝一个方向。
容离赶紧使着轻功跟上,汤野虽然害怕,但却要保护太子殿下安全,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群鸟飞入一片树林就没了影子,容离跟进去,刚到树林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他往里走到深处,那树林里竟然被生生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坑,而坑内,全是村民!
路过的鸟停在那尚未填满的洞边,啄着坑里村民的皮肉。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一处也不放过,从脸皮到脚底,都被这些鸟用尖利的喙给戳进皮肉里,再给勾出里头的肉来,然后再一嘴一嘴地戳进去,拿出来。
只需片刻而已,就已成了个不小的洞。
那些村民本就污秽地看不出皮相,此刻被群鸟啄着,更是面目全非,连鼻子眼睛都已经看不出来了。
而他们身上的残破的衣服也早就不蔽体,飞鸟密密麻麻铺在他们身上,叫人看得头皮发麻。
被啄的尸体只是铺在最上面的几个,埋在下面的虽然没有被啄,但已是夏日,从底下传来的腐臭味就能证明那些尸体许是早就被尸虫拱穿,恶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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