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闻好似欧阳常棣在示弱,可字里行间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好像挡在他面前的都是可以随意打发的蝼蚁,莫名地使东方凌风恶意堆积。
东方凌风想起一件事,冷冷地笑道:
“哦,可以提要求?那就把魔教中收藏的那卷血帛书给我们当做赔罪品好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原来魔教竟藏有一卷血帛书!
首先反应过来居然是百花城城主之子昭明,他立时拍下酒杯,疾声厉语地问道:“欧阳常棣,此事当真?!”
教主心下一沉,脸色变得非常不好,他向昭明一拱手,道:
“明少,各位,你们都该知道,魔教在前朝是势达九州的庞然大教,在前朝倾覆之后,已是没落。
魔教前辈为了振兴魔教,从来都不惜使出一切手段、付出一切代价,继承了教主衣钵的我也是如此!
现今武林中人口中流传的传奇性的血帛书的其中一卷,便是由魔教已故先辈白雪走之鲜血所写。
试想,若是魔教真的拥有血帛书,身为教主的我会收着不用么!
我若是用了……魔教早就再次崛起,怎么也不会任其沦落至今天这个境地!”
卫琳琅心里一动,想到,现在这些场上的人为了一个血帛书的传言就一触即发,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不仅清楚血帛书被何人所持有,还差点就亲眼看见血帛书的使用,自己不知会被如何对待。
她回忆起教主对她涉足此事从来持有的反对意见,恐怕教主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才使劲力气想把她从这件事中摘出来的吧。
等卫琳琅回过神来,却惊觉场面已经到了十分混乱的地步,东方凌风和欧阳常棣已不在座位上,而是携着手下众人在场中对峙。
一方要另一方澄清谣言或拿出证据,一方要另一方放弃顽抗并承认事实,黑蟾门的人也乱哄哄地吵来吵去。
卫琳琅也不想管魔教和藏剑山庄之间的破事,因为魔教的确持有一卷血帛,欧阳常棣再怎么否认,时间到了还是得拿出来,拿到众人眼皮子底下,赖也赖不掉。
而藏剑山庄也不是什么好鸟,从来就对血帛有强烈的渴。
她在上一世还协助东方凌风抢夺了藏剑山庄的老对手凌虚观所持有的那一卷,这次没了她的协助,藏剑山庄就自己去玩吧,想必再想夺得,便没有那么轻松了。
对了,话又说回来,最后一卷血帛,是在褚伯的手里的。
现在看来,褚伯的保密工作做得可比魔教要好上太多,想她当时,也是最后一刻才知道的这件事。
她又朝主位看去,发现褚伯已不在座位上,空余昭明一个,垂着眼,也不管场上闹腾腾、将将要开打的众人,仿佛心事重重般地自斟自饮。
褚伯去哪里了呢?他可是主人,他不来维持秩序,也不会有别人站出来维持秩序,那么这里可真就要乱套了。
但是,奇怪,褚伯也不是这种会把客人丢下不理的不负责任的人啊。
想着想着,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犹豫着站起身,环顾了一圈场上,认准了一个之前见过的侍女花梨,便上前问询。
“秋霜小姐好像出了什么事,老爷去处理了,卫小姐可以去内院看看,想必老爷不会介意的。”
她向卫琳琅这么建议道。
秋霜姐,出事了?!
……
一进内院,卫琳琅就看见源源不断地有人往北边的院子里赶,心中一咯噔,那不正是秋霜姐的院子么。
心中有了些不好的怀疑,她便不再迟疑,快步走向人群聚集之处。
没有遇到家丁的阻拦,卫琳琅顺利地进了秋霜姐的蘅芜院。
她一进大门便看见自家褚伯坐在大堂中拍桌子发怒,而伯母在一旁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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