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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天气一日凉过一日,捉我们来的大哥还穿着单衣,想必是春夏间从南方启程?山上气候更凉,各位大哥宁可喝酒驱寒,也未曾取山下人家的衣物,想必是不愿暴露了行踪?”
官兵都听得吃惊,头领脸色一点点沉下来,齐祯更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眼下情况不明,团团表妹万一说中了这帮人的来历,不怕这帮莽人灭口么?深山老林简直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不二之选。
冯聊为什么还不来救他们呢?
冯聊不知道齐祯心里念叨着她,不贸然涉险是她的准则,既然团团正在摸清这队官兵的底细,同时猜测出来说给她听,她便静观为妙,瞅瞅小储君有什么良策。
而假若她现在出去救人,能否从七八个莽汉手里救出这俩倒霉孩子还是个未知数,万一多生事端,官兵们得知持盈有外援,担心暴露行踪,定会心生警惕,举棋不定便会生杀心。
总之就是静观其变。
且说持盈一番推论,命中了官兵们的真相,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丫头。
陷入被动的头领非常不爽,抽出佩刀磨出声响:“丫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还是有人告诉过你什么?”
对方的反应证明自己猜对了,危险已经来临,能否破解危险,逆转局势,就看接下来了。
持盈明白了夫子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不许冯聊说出他的去向,原来他要去的地方并不安全。
这些官兵只是冰山一角,夫子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想到这里,持盈便横生一片名为“拯救夫子计划”
的热血心肠。
“难道被我猜中了?”
持盈露出明显的得意之色,“官兵哥哥,你的佩刀是不是生锈了?既然千里迢迢为着药王谷而来,为什么会在不到山腰的地方扎营呢?你们就甘心功劳让其他人抢了去?”
“丫头,老子的佩刀虽然生了锈,但伺候你细嫩的脖子还是绰绰有余,别想耍花样。
为了你的小命着想,说说吧,你有什么本事,唱歌还是跳舞,让老子们乐一乐。”
头领坐回石头上,灌了一口酒,噗地一下吐入篝火,火苗窜起一大截。
不知怎么,这酒入口,一股劣质酒的味道忽然无法下咽。
他心底隐形的火苗也仿佛被这丫头的三言两语给挑拨了起来,真想捏死这臭丫头。
其他官兵见状,也不敢说什么,都默默将酒收了起来。
他们被分在外应队伍里,说着好听,其实就是看路的。
倒叫这丫头说中了,他们的存在职责就是让其他队伍抢功劳。
这个窝囊事,大家一起掩盖下去,也能浑浑噩噩度日,偏偏被不知哪里闯到道上来的臭丫头不痛不痒地给揭了伤疤。
齐祯见众人投来的目光不善,心中一颤,蹭到持盈身边,拉住她的手。
这一拉发现两人的手心简直冰火两重天,他是冷得冒冷汗,表妹是热得冒汗珠。
映着火光,他定了定神,瞧着表妹脸上放出异彩,显然她的把戏还没有结束。
他真是费尽心思也搞不懂,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胆子这么肥,爹娘是帝后也不能保她眼下安危吧,莫非表妹有自救之策?
持盈顺着头领的话道:“跳舞我不会,唱歌的话勉强,不过大晚上的,就怕会引来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们要是不嫌弃……”
“嫌弃!”
一个胆子比较薄的官兵脱口而出,说完脸上一红,发现兄弟们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持盈从善如流:“那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头领凶狠地盯着持盈,可惜对方是个瞎子,接不住他的凶狠之气,更加让他气闷:“讲不好,拿你当下酒菜。”
持盈酝酿了一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谷,谷里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先到者先得,后到者连金粉都捡不到。
讲完了。”
“噗!”
头领再度喷出酒,篝火又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