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辞去昭文馆教习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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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国使者千里迢迢赶至强邻大殷,送上国书后被晾在使节馆舍三日,才被大殷女帝下令召见。
好不容易入了宫,又被晾在待面见天子的偏殿,候了一个时辰无人搭理,心中早就生了悔意,万不该贪图国君那点赏银,做了倒霉的使节。
国君耳提面命的重任犹在眼前,替瑶国寻回公主是保底任务,达成与大殷联姻任务则是最佳目标。
但这惹是生非的公主陷害大殷储君未遂的罪名还不定能洗脱,就想嫁给大殷亲王,实在有点异想天开。
使者焦虑地踱来踱去,忽听安静的殿外有了动静,往殿外一瞅,见主殿方向奔来几个内侍,从面前一掠而过,似乎去迎什么人,完全将这个邻国使者当了透明。
透明使者不甘又好奇地把脑袋转了个方向,几个内侍果然迎住了一人,将那人簇拥在中央。
透明使者大吃一惊,被内侍急急忙忙迎来的竟然是个身有缺陷的人,需拄杖才能行动。
待他们走近,使者看清,此人虽身体不同常人,但神情并不见卑躬,也不倨傲,服饰朴素无华饰,似乎全无特别之处。
正这样想着,那人一个眼风毫无预兆扫过来,使者目光与他撞个正着,心中忽地一凉,再一热,一跳,神魂飞散。
待回过神来,那人已随内侍走入正殿。
“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透明使者同殿内另一人说话,却如同自言自语,“一会儿我被召见的话,你可要在这里等着,我答应让你见你想见的人。”
正殿内,御座上不见女帝,较御座矮一级的凤位上端坐着凤君,穿的是正式礼服,凤袍曳地,金丝纹缭绕袖间,玉簪束发,明珠为饰,颇为雍容。
凤座之下,宫廷护卫与女官依次班列,执戟郎与掌扇宫女各就其位。
白行简入殿便见这阵仗,倒也从容不迫。
元玺帝不在,足以看出大殷并不打算以重礼款待使节,简言之,使节分量不够,便以凤君代陛下接见。
凤君端坐位子上,等的就是史官就位,才好接见邻国使者,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好大的架子。
因此,此刻见到白行简,凤君目中便毫不克制地流露出肃杀之气。
如果凤君知道这一个时辰中,白行简就是跟他家宝宝厮混在一起,恐怕这肃杀就得是真杀。
白行简对那道犀利注视过来的视线视而不见,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然后轻车熟路往一旁的史官几案前就座,立即便有几名女官过来,接手杖的,放坐垫的,研墨的,铺纸的,无微不至。
凤君瞧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愤声转移仇恨:“宣瑶国使节!”
偏殿里等得要发毛的瑶国透明使者终于被内侍引入正殿,虽然做好了种种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大殷宫廷刀剑环侍的氛围吓了一跳,抬头见一个龙章凤姿的男人正睥睨而向,又吓了一跳。
女帝缺席,凤君召见,这也没什么,但大殷的凤君如此美貌,瑶国使者忍不住心猿意马。
没错,瑶国透明使者是个女人。
凤君也略吃惊,这瑶国连派遣使节都派个女人来,是何居心?但他不能表现出歧视女使节的意思来,毕竟大殷连皇帝都是女的,储君也是女的。
“贵使远道而来,莫非舟车劳顿,已忘了两国外交礼仪?”
凤君有理有据地给了个下马威。
瑶国女使顿收心猿意马,不敢大意,连忙下拜:“瑶国使节冯聊奉国君之命,面见大殷皇帝陛下与凤君,特来交涉我国公主与贵国的纠纷。”
“仅仅是纠纷,大殷也不会扣押贵国公主于大牢。”
凤君不跟她绕弯子,也不隐瞒瑶姬承受牢狱之灾的事实。
冯聊早就料到公主得罪大殷储君不会有好果子吃,没被砍头就是慈悲,能保住小命就是走大运,牢狱之灾倒是小事,但她代表瑶国出使,不能不顾公主安危:“公主犯错,触犯大殷律法,身陷囹圄无可厚非,但请凤君高抬贵手,放公主一条生路,瑶国无以为报,愿奉黄金百两,赎公主之罪。”
凤君当即驳回赎罪请求,冷冷一哂:“大殷不缺黄金百两,贵国公主私越国土,谋害我朝储君,区区黄金百两便想赎罪,未免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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