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槍能行吗?”
弈延见过不少兵卒,都是带刀,长槍还真没见过。
梁峰笑笑:“怎么不行?那可是万兵之王,临阵时的霸主。
等拿到了,我再慢慢教你。
至于的明日操练,要这么开始才好……”
※
日头还未落尽,酒菜便已备好,让前来赴宴的两人啧啧称奇。
“又是酒又是肉,不知田兄今日相邀,有何贵干呢?”
矮几旁,吴匠头拎起酒壶,放肆的嗅了一嗅,“老江,这可是郡上的薄雪饮,赶紧多喝两盅!”
被称作老江的汉子嘿嘿一乐,捻了颗盐煮豆子,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嚼的津津有味:“怕是郎主回来,有人坐不住了吧?”
被两位匠头如此挤兑,田裳面上的表情不变,径自给自己斟了杯酒:“两位是坊上的主事,怕是还没听到田庄的消息。
家主这次可是来真格的了,免赋赏赐,大兴部曲。
还让我交出了账薄,准备好好查一查帐呢!”
前半句,两位匠头都有所耳闻,但是不干自己的事儿,谁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后半句就不一样了。
查账?织、陶两房可是庄上的重要产业,每年都有将近十万钱的流水。
尤其是织坊,几个织娘手艺不错,还能买到郡城里赚些花用。
陶坊因为连年战乱,收入大不如前,但是私底下手脚也没少做。
如果真要查账,怕是谁屁股下都不干净。
吴匠头不由脸上变色,追问道:“你真交了庄上的账薄?”
“不交还能如何?那可是梁家家主。”
田裳冷冷道。
“糊涂啊!
这下岂不是拱手交出了把柄。
万一郎主责罚,可如何是好?”
江匠头也有些慌乱了。
看着两人焦急神情,田裳举起酒盏,不紧不慢的喝光了米白色的浊酒,淡淡一笑:“只是个账薄还不算什么,如今家主估计是被山匪吓破了胆子,一意孤行要建部曲。
这个花费有多少,大家心里自然有数。
万一家主想不开,把陶坊关停,或者让织坊少做几件衣裳……呵呵,这怕就不美了。”
不论哪个坊,主要任务都是给梁府提供日需。
如果真要节流,那么陶坊和织坊确实可能面临减少产出、控制投入的窘境。
这就卡死了匠头们的主要收益。
想要像往年一样过舒坦日子,怕是不行了。
江匠头面色一沉,放下了手里的酒盏:“田宾客就没有点法子吗?燕生刚死,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任郎主被那些羯奴鼓动?”
“燕生可是被家主杖杀的。”
田裳冷冷一笑,“据说是因为燕生趁他重病,贪墨了钱财。
你觉得,他现在还会信我们这些下人吗?”
确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了燕生这个先例,谁晓得那位贵人会不会对他们这些仆役视如蛇蝎。
要知道田裳只是个宾客,想走还是能走的,他们二人可是实打实的邑户,只要家主发现不对,一道命令下去,立刻能夺了他们的匠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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