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杀了令侄的正是那梁丰!
他还练了一伙兵马,放言说要铲除附近匪患,大王明鉴,我正是被那病秧子给赶出来的啊!”
心底恨意咕嘟嘟翻腾,犹如毒液,田裳的思维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
他知道,这伙人找自己,恐怕是为了报仇雪恨的,只要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梁丰身上,说不好就能有个脱身机会。
不……不只是如此,他更要引这伙强人前往梁府,彻底将梁府夷为平地!
让那肆意妄为的梁家小子,知道他的厉害!
猛地抬起头,田裳大声道:“若是大王不嫌弃,老朽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力,助大王攻下梁府!
梁府几代官爵,家财少说也有百万钱,还有不少仆僮美婢,大王尽可享用!
如此乱世,大王兵强马壮,又何必屈居于山头?占了梁府,做个豪强岂不更妙!”
这话极有煽动力,在场的几个山匪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其中一个上前一步道:“头领,这老儿所言甚是,官兵打来打去,又有人起事,说不定转眼就换了天下。
不如取个庄子,做咱们的根基?”
那头领显然比下面喽啰要沉稳不少,沉吟了片刻才道:“阿鲁可是带了十来人下山的,却被人杀的七零八落。
如今对方身居高墙之后,我们只有百来人,如何能攻下梁府大宅?”
张鲁是他的亲侄子,本领自然不差。
这次偷偷接了无头买卖,反被人杀了,让张浑如何不恼。
因此听那个娘们说有梁家出来的宾客,他才派人来捉。
本想杀了祭奠自家侄儿,谁料竟换来这么个让他心动的消息。
田裳人老成精,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头领有了意动,连忙补道:“那梁丰倒行逆施,已经得罪了不少亲信,正如老朽就是被他赶出梁府的。
府上还有一对王家兄弟,无故被他杖责,恐怕也怀恨在心。
这两人曾经是做护院的,若是能跟他们里应外合,梁府高墙也算不得什么!”
有了这句话,张浑眼中凶光一闪,笑道:“来人,扶田宾客起来,咱们好好谈谈……”
※
“听说了吗?木坊要造翻车了,据说这次要造好些台,田里都能用上!”
“可不是嘛!
我还听说,那群家兵们除了能分得的新田外,还能赁些良种,不收任何利息。
若是谁佃了他们的田,今夏播种,还有耕牛可用!”
“这可是真的?!
听谁说的?”
马上就该种夏粮了,若是有良种又有耕牛,佃那些新田可是一笔大好买卖。
家里有人入选部曲的,更是笑开了花,恨不得立刻就去赁种。
透露消息的那个得意洋洋道:“都阿良管事说的!
往日姓田的那老东西蒙蔽了家主,如今家主晓得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自然就开恩了!”
“菩萨保佑!
还是家主仁善!”
虔诚点的,已经开始念念有词。
另一个家里有免赋名额的更是插嘴道:“我看梁府是要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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