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诸君,怕就无法得脱了。”
什么,难道座上这人要如实禀报东赢公?!
有人额上立刻见汗,以身侍贼这样的罪名,就算不会人头落地,怕也要丢官免职。
东赢公并不是个能容人的,这下可着实不能脱身了。
有个耐不住性子,结结巴巴开口:“梁……梁掾,下官实在是被逼无奈,方才被乱党裹入事端,还望梁掾开恩……”
“哦?这位可是江门下?”
梁峰扭过头来,微笑问道。
“正,正是下官!”
没料到对方知晓他的身份,江门下连忙躬身回道。
“后宅之中,有你妻女。
不过据闻,是你亲自接来太守府中的。”
梁峰不紧不慢说道。
吓得声音都发颤了,江门下连忙摇头:“这,这从何说起!
定,定然是他人诬告……”
梁峰一哂:“哦?孙掾,难道你诬告了江门下吗?”
这时,众人才留意到,梁峰身侧还跪着一人,正是严籍的心腹孙掾。
只见那男人哆哆嗦嗦答道:“江门下、王书佐、刘循行还有其他四人,都亲自奉上家眷,向严贼效忠。
绝无抢夺之事!”
这话一出,江门下不由面色煞白,张口结舌。
这点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孙掾?更有谁能料到,这位梁郎早有预谋,查清了他们的根底!
莫说是江门下,其他几个被点到名的,也哆嗦起来,生怕座上之人轻一挥手,便把他们拖了下去。
谁料听完孙掾禀报,梁峰只是颔首一笑:“看来严贼势大,倒也勿怪诸君趋利避害。”
见诸人面上惊疑不定,梁峰轻轻击掌,立刻有健仆抬着几个偌大木箱,置于堂上。
当木箱打开之事,堂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少人掩鼻侧目,不敢直视面前恐怖一幕。
只见箱内,净是血肉模糊的人头,满满五箱,怕是得有百级!
梁峰却若无其事的伸手轻轻一点:“这些,都是占据白陉的贼子首级。
如今白陉两关尽皆克复,令狐都尉也已率兵前往壶关,当能一鼓而下。”
这下众人更是惊愕。
一日之间夺回太守府已经让人无所适从,又在第二日克复两关,夺回壶关重镇。
难不成有什么法术相助?可是若真如此,实在是天大的功劳一件啊!
见堂上诸人目中神色变幻,梁峰敛起了面上笑容:“然则如今上党方安,匈奴在侧,东赢公亦未归来。
还要依靠诸君重整郡府,安排粮道,方能得以全功。”
在场都是经年为官,又怎么会听不出梁峰的言下之意。
这是要学魏武帝啊!
当年魏武帝官渡大败袁绍之后,从袁府搜出了不少部下投诚的书信,然而他看都未看,直接扔进了火盆之中。
危局在前,人有异心乃是常理,若一一拿来严办,又如何安定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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