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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大亮,一支车队便驶出了潞城。
队中光是骑兵就有三百,还有十辆牛车相随。
看起来气势惊人。
这是上党太守的车马随扈,再过几日,就要到腊日了。
身为亭候,梁峰当然要回到府中,祭祀家庙,举行仪典。
这是一家之主必须担负的职责,加之半年未曾归家,梁峰就提前了数日,带着儿子和部曲踏上归程。
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梁峰裹了裹身上的狐皮大氅。
自从他到潞城之后,就着力修缮这条官道。
如今路面已经看不到太多坑凹,马车行在上面,也稳当了不少。
不过他还是更乐意骑马,虽然累了些,却也比晕车要好。
“阿父,荣儿能骑马吗?”
一旁的车厢里,梁荣双手扒在窗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梁峰。
身为梁家唯一的子嗣,他也要随父亲回家祭祖。
好不容易放了假,又是跟父亲同行,他的兴致颇高,一副开心模样。
“这是赶路,荣儿还是好好坐车。
等到回府之后再说。”
梁峰轻轻一夹马腹,“今日稍赶一程,在泫氏外的驿站落足吧。”
奕延跨马紧紧跟在梁峰身后,倒也没有反驳。
吹了个唿哨,车队的行进速度立刻快了起来,向着前路驰去。
当天夜里,车队就驶入了泫氏县,并未惊动县令,只在驿站停了一晚。
第二日便启程,未过中午,车队就驶入了梁府所在的山路。
“看来急行军,回府只要一日半就足够了。”
梁峰斜倚在隐几上,对前面赶车的奕延道。
这次走得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测试一下这条修缮过的官道的运力,结果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理想一些。
若是上党境内全都是这样的路面,遇到敌袭,反应的速度就能更为迅捷。
“测试疾行,还是属下来做就好。”
奕延答道。
昨天骑马着实太多,当看到主公下马时动作,奕延根本不顾对方抗议,把人塞进了马车里。
天气本就寒冷,再伤了筋骨,一年的调理可都白费了。
有绿竹和梁荣在,梁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只得喝了晕车药,坐回车上。
不过就算上了车,他也不让车队减慢速度。
如此紧赶慢赶,方才能在一日半内赶回梁府。
听奕延这么说,梁峰不由一笑。
他那马鞍可是仔细包过的,就算骑了一日腰酸背痛,也没磨破大腿内侧的皮肤。
不过有这样的表现,他也算知足了。
去年可是骑会儿马就要歇半日,看来他的身体状况还是大有好转。
再养几个月,说不定就能系统的锻炼身体了。
正想着明年的打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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