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眯起眼目,幽幽的凝视着成蟜离开的背影。
吱呀——
太室的殿门被推开,那美人似乎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试探的走出来,嗓音
绵软妖娆的道:“秦主,婢子伏侍秦主……”
嬴政自始至终没有去看那美人一眼,而是冷淡的道:“站在那里,寡人没有让你动,你便不要动。”
“秦主?”
美人惊讶,但秦王的脸色十足难看,她根本不敢反驳执意,只好战战兢兢的道:“敬诺,秦主。”
嬴政没有再说话,自行入了路寝宫太室,将殿门一关。
成蟜从路寝出来,慢悠悠往回走,走到半路回头看了一眼路寝的方向,嬴政在里面,美人儿也在里面,谁也没有出来,此时此刻……恐怕在成就好事儿。
成蟜踢了一脚地上的尘土,总觉得心窍中空落落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垂着头回了燕饮大殿。
“成蟜!
成蟜!”
公子文治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甚么呆!”
成蟜这才回了神,淡淡的看了眼公子文治,兴致缺缺的道:“哦,没有啊。”
“没有?”
公子文治奇怪:“你自己照照镜鉴,一副被狐狸精勾了魂儿的模样!
还说没有?诶,是不是近距离看到那个美人儿,被吸走了魂魄?”
公子文治说的,自然是被送入路寝宫的美人。
公子文治又道:“如何?那美人儿近看如何?好不好看?啧啧,王上真真儿好雅兴,你看看,这才开席不久便离开了,也不知今晚还会不会回来,我觉着,八成是不会回来了,毕竟温香软玉在怀,这天底下多少人可以坐怀不乱呢?”
成蟜撇了撇嘴巴,道:“小舅舅,你今日的话真多。”
“多么?”
公子文治道:“没有啊,和平日里一样罢?倒是你,话好像很少,成蟜,你是不是有甚么心事儿?”
“没有,”
成蟜否认,抬手压了压自己心口,迷茫的道:“就是……也不知怎么的,心口总是不舒服。”
“你不会害病了罢?”
公子文治焦急的道:“就你这小身子板儿,今儿个如此寒冷,天气是一日冷过一日了,你若是不舒服,赶紧叫医士,可别拖着!”
成蟜摆摆手:“应是无妨。”
说到这里,便有几个人走过来,端着羽觞耳杯,看似是来敬酒的,成蟜抬头一眼,冤家路窄。
来敬酒的,可不是之前见过面的齐国使者么?
那两个齐国使者来者不善,上下打量着成蟜:“这就是楚国来的舍人?”
“失敬!
失敬啊!”
齐国使者阴阳怪气的道:“谁不知晓,楚国送来了大名鼎鼎的若敖成氏家的小君子,哎呦喂,头一天入秦,便被秦王从寝宫中赶出来,谁成想,这第二天却在寝宫中过夜了,也不知使了什甚么样的手段,成小君子,改天要不然你和我们的讴者舞女多多传授传授经验?”
“你说甚么?!”
成蟜还未生气,公子文治第一个动怒,指着那两个齐国使者的鼻子尖儿道:“有种再说一遍!”
成蟜赶忙拉住炸毛的公子文治,道:“别生气。”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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