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目光直视着龙椅上的皇帝,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眸,如今却只剩下了冰冷。
皇上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朱笔,望向德妃,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过往都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皇上缓缓开口,“德妃,你今日所来,是为了何事?”
德妃的泪水再次滑落,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臣妾知道,臣妾的骋儿即将秋后问斩。
臣妾不求骋儿能够幸免,但求皇上能念及旧情,饶他一命。”
“旧情?”
皇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德妃,你可知,这宫中的旧情,往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德妃闻言,心如刀绞,但她仍强撑着说道:“臣妾知道,皇上心中所爱,始终是皇后娘娘。
臣妾,不过是这深宫中的一个棋子,一个用来为皇后母子挡灾的挡箭牌。”
“从太子年幼时中毒开始,皇上就已经布下了这盘棋,臣妾和臣妾的儿子,不过是这棋盘上的两颗小卒,任由人摆布。”
“这些年,臣妾与骋儿多次遭遇暗算,险象环生,每一次都是替皇后母子挡下了一次次危机。”
“臣妾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凭借真心,赢得您的一丝垂怜。
可到头来,臣妾不过是皇后娘娘的替身,是您布局中的一枚棋子。”
说到这里,德妃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她歇斯底里地喊道:“臣妾不甘心!
臣妾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付出,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臣妾更不甘心,臣妾的儿子马上就要离臣妾而去了。”
“臣妾不求皇上宽恕,只愿皇上能看在臣妾与骋儿,为皇后母子挡了如此多次灾祸,以及臣妾对骋儿的一片慈母之心的份上,饶他一命。”
皇上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德妃,你既已知晓一切,又何必再来求情?你可知,贺封骋今日所为,已是死罪难逃。”
德妃闻言,苦笑一声:“臣妾自然知道。
但臣妾更知道,臣妾的这条命,早已在当年您布局的时候,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
“臣妾只求皇上,能念在臣妾多年侍奉的份上,放过贺封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