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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这般血腥,刺的她目珠生疼,她亦低呼一声赶紧跑开,跑到院中石灯处紧紧抱着灯住不肯撒手。

胸口贴在柱子上,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脏犹如打鼓。

齐林见状,又命人将窗子合上,随后朝她行过来,秦葶瞧见地上有道人影,吓的她忙挪了位置,警惕的瞧着齐林。

一见她这神情,齐林便明白她是误会了,忙同她解释道:“秦姑娘莫怕,陛下就是让你过来瞧瞧,这姓姜的,不规矩,从前在这宫里横行霸道欺上瞒下不说,今日还敢冒犯贵人,这样的人,是得给个教训。”

齐林口中的那个贵人秦葶尚未反应过来所指为她,一门心思想着,何呈奕是不是也要这般对她。

齐林见她吓成这样无所缓和,总不能再告诉她现在那姓姜的在里面受的是拔甲之刑,对她来说,无异于是添柴加火。

稍斟酌片刻,也是为了缓她紧张,齐林又道:“后院儿受刑的是应杂司几个宫女,听说对你也多有冒犯,要不要也去看看?”

“不必了......”

秦葶想到,许是他口中那几个宫女多半是张淑婉她们,她着实没强大到可以从容的面对血淋淋的场面的程度。

先前何呈奕的确是有言在先,要让秦葶将这几个人的下场看个遍,但瞧着她这模样,就差没钻地底下去了,一时不忍,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交待了太监几句,小太监应声跑开。

屋子里的嚎声不绝,想是那姜总管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惹了秦葶。

实则他每惨叫一声,秦葶的头皮便跟着收紧一成,她咧着嘴,恨不得让自己立即化成眼前的石柱,谁也发现不了找寻不到。

不多时,被支走的小太监归来,经齐林指点,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了秦葶面前。

借着石灯的光亮,秦葶瞧见脚下躺着一摊黑乎乎的东西,一股难闻的气味儿传入鼻腔,这味道让她立即又警觉起来,是血的味道!

“这是从那个叫张淑婉的宫女住处搜出来的,听说是从你那里抢来的,”

齐林一顿,说起张淑婉时,连语气都一下子变的鄙夷,“这样的衣料,只能是出入宴槿院的贵人才可上身,她这样卑贱之人也敢染指,那便是找死!”

地上的物件早就面目全非,被血沁染的辨不出本来颜色,但经人一提,秦葶便已知晓是何物,正是张淑婉那日从她手里要走的那身衣裙,闲时她便穿着。

这些人都欺负过她,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好下场,甚至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秦葶想不通何呈奕究竟是何意,但是有一句话即时浮在她的脑海里,正是他曾说过的那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那时冰凉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她还记得,也正是这句话时刻警醒着她,她什么都不算,或在他眼中,他与张淑婉一流无甚差别,因为,她也是不配穿那身衣料的人。

眼下她万分庆幸,当宫娥再次捧来衣裙凭她挑选时她选了现在身上的这套宫人所穿。

“把这脏东西拿下去吧。”

齐林见时候差不多,忙又道,“既该看的已经看过了,秦姑娘可以回去了。”

“回去?”

秦葶如梦初醒,眼神略显呆滞,“回哪儿?”

“自然是回陛下的寝殿。”

“他......”

想问的话仍没问出口,将后半句强咽了回去,憋在心里,实则她想知道的是,他叫人带自己来此,就是为了看一场‘热闹’吗?

......

即便走出那刑房好远,秦葶似还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惨叫声,杂着风声一同吹到她的耳朵里,她紧捂着耳朵快走两步。

“秦姑娘,往后呢,你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便是,宫里规矩多,需得慢慢学着。”

齐林在前边走边说,这会儿似个长辈一般语重心长。

有些话秦葶犹豫了一路也不知该不该问,但又着实担心应杂司里的谷雨,瞧着齐林似个脾气好的,便旁敲侧击道:“齐公公,经这一场,是将应杂司的所有人都抓起来了吗?”

“只是抓了今日在场闹事的那些,还有些平日里爱生事的,也是借此机会清理一批人,给另一些蠢蠢欲动不安份的一个警示。”

秦葶点点头,想着谷雨今日不在场,平日又不爱生事,今天的事应当牵连不到她身上。

“秦姑娘是不是有事?”

偏就那齐林生了一双慧眼,见她欲言又止便问起。

“没有。”

再三斟酌,秦葶仍是未敢多言,她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告诉旁人谷雨与她走的近,若是再牵连到她,岂不是谷雨的无妄之灾。

就如同小双一样,秦葶到如今也不敢在何呈奕面前提小双的名字,毕竟从前小双也没少揶揄何呈奕,给他气受,假若他没想追究小双,经她一提便想起,那便是她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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