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宗不言,身子微微前探,脸凑近了瞧她,“你该不会是真的拿她当成好朋友了吧?”
“倒也称不上,只是觉着,她人不坏。”
谷雨瞧着眼前这张俊俏的脸,一时心动。
闻言赵林宗一笑,抬手轻捏了谷雨的脸蛋,看似亲昵,“嗯,是人不坏,但也不聪明,甚至称得上是有点儿蠢。”
一语双关,谷雨被这亲密的举动扰的心神不宁,倒没细想,赵林宗此言单指是秦葶,还是连她也一起算上了。
“赵公子,你怎么知道秦葶会来找我问令牌的事呢?”
今日谷雨本来好生的在花房当差,听说赵林宗这两日一直被留在宫里没出去,倒不想一早起便见着他来找自己。
两个人先是说了会儿话,后他便忍不住抱着谷雨在假山里翻腾起来,正在兴时,瞧见秦葶跑来此处,以防生事,谷雨才慌慌张张跳出去同她说话。
“我当然知道。”
赵林宗将自己的脸重新隐在阴影里,抬手整理自己的衣冠,眼中笑意冷却,不达眼底。
“秦葶要令牌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显然,在赵林宗这里看来,谷雨的话有些多了,他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因在阴暗处,谷雨并未察觉。
他的头面再次自阴影里探出来时,脸上又是那抹温和的笑,能蛊人似的,他伸手将谷雨拉至近前,轻轻在她唇畔印上一吻,指尖儿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极具挑逗意味,“小东西,有些事该你知道的时候,自会让你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生怕有些事牵连到你,你不知道反而是好事,你若是真的因为我的事而吃了亏,我疼都要疼死了。”
“等我将手里的事办完,便接你一同回蜀地,”
话落,赵林宗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只玉锣子拿在谷雨面前晃晃,“前两日在宫外见着,一眼便觉着适合你,刻意买回来送你的,好生戴着。”
他十分温柔体贴的拉起谷雨的手,将那只镯子戴到她的手上,举着她的手背轻吻一下,“睹物思人,别忘了想我。”
此时的谷雨,满脑子皆是桃花,目不转睛望着手上的镯子,再加上眼前这张英俊的脸,笑的似花一样灿烂。
秦葶晃晃悠悠自外头回到住所时,走的身上已经发热,推门进房,才将门合上,便觉肩膀一紧,随之一把被人自捞过,而后跌入一个温凉的怀抱之中。
一股熟悉的气息自身后传至鼻下,紧接着是何呈奕的声音自脑上传来,“一早上就没见着你人,乱跑什么?”
惊吓的次数太多,秦葶早已见怪不怪,听到他声音的刹那,颇有些认命的意味歪在他身前。
第三十三章惊心
“就是出去走走。”
顺便打听些闲事。
“你倒是清闲。”
显然,何呈奕今日心情不错,虽仍是阴阳怪气,可程度上较比之前轻了许多。
他将人自怀中放开,而后扯着她的腕子朝内室床榻走去,秦葶身子朝后倾去,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弧度,警惕的放缓步子,颇有些不情愿。
感到手底下的人朝后坠去,何呈奕手上力道加重,将她整个人抡到身前,而后推倒在床榻边沿,随之他坐在秦葶的身边,见秦葶要起身,将她肩膀按住,“别动。”
紧接着何呈奕的身子歪倒下去,头枕在秦葶的腿上,腿前骤然一重,何呈奕的头就在眼前。
何呈奕闭着眼,双手交抱在自己身前,一直紧皱的眉头才略有松散。
见他瞧不见的角度,秦葶也学着他素日那副讨人厌的表情,仅用眼角睨着他。
到底是秦葶长相面善,此刻她若是照着镜子,就会发现自己做这刻薄的神情是何种的不伦不类。
也正是此时二人距离相近她才发觉,何呈奕眼底浮着青黑色,隐略带着一夜未睡的憔悴。
宫中偶有碎言,说何呈奕国事繁忙,那不知死活的先帝留的烂摊子实在太多,何呈奕正一点一点的整治。
或是他不是个好人,但于国事上,兴许算得上是一位英君。
曾几何时,秦葶希望他能将那么些英明,甩在她身上一点点就好,就足够她在这人世间苟延残喘的活着了。
可这人油盐不进,执拗的厉害,喜怒无常。
“等进了宫,朕会让他们将一个人带来给你瞧瞧。”
何呈奕闭着眼,对秦葶在心里的骂声丝毫未觉。
“谁啊?”
秦葶想不到,现如今还有谁是她值得一见的,听着何呈奕似语气尚可,她又大着胆子问,“是小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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