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絮絮叨叨念了好久,天子醒来时只记得两句。
后来他把这件事讲给太真听,太真还故作嗔怒,说我只是个坤道,又不是什么贵妃。
天子把她搂在怀里,许诺一年之内,必然会她一个名分。
太真这才转嗔为喜,又交鱼水之欢。
“你看,我们现在就能像比翼鸟一样,在天空飞起来,岂不美哉?朕答应过你,绝不会离开,也绝不会让你受伤。”
天子宽慰道,把她揽在怀里。
太真把头埋进去,没有作声。
这两句诗是她和天子之间的小秘密,其他人谁也不知道。
天子站起身来,盯着蚍蜉道:“让朕绑着太真滑下去。”
蚍蜉们愣了一下,萧规不在,他们对这个意外的请求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时张小敬道:“就这么办吧,反正上下两头都有人看着,他们能跑哪儿去?”
蚍蜉们站在原地没动。
张小敬脸色一沉:“我张小敬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萧规,到底该不该听?”
他做惯了不良帅,气势很足,蚍蜉们也知道他跟头儿的关系,轻易就被压服。
没人注意到,一听到张小敬这个名字,太真的眼睛倏然一亮。
蚍蜉们七手八脚,把天子和太真绑到一起,还在绳子上串起腰带,以防天子年老体衰一时抓不住绳子。
张小敬这时稍微恢复了一点点气力,说我来检查一下绳子。
天子身份贵重,多加小心也属正常。
张小敬强忍着肌肉剧痛,走到跟前,一手拽住绳子,一边低声道:“陛下,我是来救你的。”
天子鼻孔里发出嗤笑,都这时候了,还玩这种伎俩。
可太真却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小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你是檀棋的情郎。”
张小敬一怔,这又是哪儿传出来的?
檀棋当初为了能说服太真,冒称与张小敬两情相悦。
这种羞人的细节,她在向张小敬转述时,自然不好意思提及。
眼下情况紧急,张小敬也不好多问。
他把绳子头又紧了紧,低声道:“是真是假,陛下一会儿便知。
还请见机行事。”
然后站开。
太真闭紧了眼睛,双臂死死搂住天子。
天子抓住绳子,往下看了一眼,连忙又收回视线,脸色苍白。
大唐的皇帝,一生要经历各种危险,可像今天这种,却还是第一次遭遇。
他到底经历过大风浪,一咬牙,抓紧绳子,把两个人的重量压上去,然后顺着洞口缓缓溜下去。
这两个人畏畏缩缩地,滑在半空之中,朝着城墙而去。
看那亲密的模样,倒真好似比翼鸟翱翔天际一般。
他们的速度很慢,中途有数次出现过险情。
好在天子平日多习马球,又得精心护理,体格和反应比寻常老人要好得多,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落在了城墙之上。
萧规一见天子落地,立刻上前,将其制住。
太真倒不用特别去理睬,她已经吓得快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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