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头也不抬,道:“死者身上只有后脑一处伤口,是由身旁这根木棍造成,乃是致命伤口。
照血液凝固情况来看,他应该已经死了有两三个时辰了。
不过因为尸体在凉水中泡了一夜,或许时间有些微提前,大约是昨夜亥时。”
江魁略一思索,喝道:“林冬!”
林冬忙从人后奔到前面来,战战兢兢。
江魁沉声问道:“昨夜胡光一夜没回来,你不知道吗?”
林冬道:“江头儿,昨夜……我……我太累了,就……就睡着了……”
江魁气结,一巴掌扇了过去,结结实实打在林冬脸颊上。
林冬手捂着脸,低下头,眼中却射出一股不服的神色。
苏拙起身问林冬道:“昨夜你们喝酒喝到戌时二刻,以后你可曾再见过胡光?”
林冬向江魁望了一眼,江魁喝道:“快老实回答!”
林冬身子一颤,没好气道:“昨天……昨天夜里,大家喝完酒都回房休息。
胡光是最后一个上楼的。”
他顿了顿,努力回想昨夜的情形,生怕遗漏什么,又道:“那时候大伙儿都进房了,就剩我站岗。
我记得胡光回房,却没推开房门。
他用力拍了几下房门,也没人开门。”
苏拙听他这么说,猛然想起来,自语道:“不错,昨夜我的确听见隔壁有人拍门。
我的房间正与胡光的房间挨着。”
林冬又道:“胡光开不了门,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赵成德,老子还交代他别锁门!
’我当时回了句:‘胡哥,赵成德就是这德性,你要不去我那儿睡?’可是胡光骂了句:‘睡个屁!
’便下楼去了。
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众人一想,果然不错,有人嘀咕道:“这赵成德也睡死了吗?胡光一夜没回来也不知道。”
江魁怒火上涌,喝道:“赵成德,赵成德!”
但是四下里哪有人答应,有人道:“他不会到这会儿还没起吧?”
江魁又抬头冲二楼喊了两声,依然没人答应。
苏拙眉头一皱,抬头看去,正好西边正中,赵成德那间房窗户半掩着,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江魁冲林冬道:“把胡光的尸首抬到大堂安置。”
说着气冲冲往屋里走,“噔噔噔”
上了楼梯。
众人在细雨中站了这么半天,身上早已湿透了,巴不得赶紧回屋,都跟在江魁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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