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绕是陶圣望,也倒吸口冷气:“你要杀鬼圣?!”
景纶说:“有何不可?如今十二鬼圣里,只有四个是咱们这一派的人,早该换换了。
况且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还怕什么?”
白衣稷官心思缜密:“不成!
司主派鬼圣过来,说明王山那边已起了疑心,人若是再死在咱们这里,岂不是更坐实了有猫腻?”
景纶道:“光有疑心又能如何?只要没证据,谁也不能怪到咱们头上。”
白衣稷官坚决:“事缓则圆,越在这种紧要关头,越不能着急。
景兄,还是另想办法吧。”
景纶被他驳了两句,脸上虽然还笑嘻嘻的,语气却已经变了:“我还能想什么办法?既然都不肯做,那大伙儿就一起等死吧!”
白衣稷官知道他的脾性,忙说:“景兄,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景纶打断了白衣稷官的话头:“我知道,你是好心嘛。
想当年你从文院出来,也是宋应之一手提拔的,他麾下那几个鬼圣,你想必都见过。
你们是老交情,自然要顾及许多,这事是我轻虑浅谋,算了也好。”
他确实厉害,光凭这几句话,就说得白衣稷官芒刺在背,像与宋应之他们有什么勾结似的!
白衣稷官急声道:“景兄,你,你这是怎么说呢!”
景纶说:“哈哈!
裴兄,我是实话实说,你急什么,难道真被我戳中了心事不成?”
白衣稷官道:“我为大计着想,你却以小人之心待我!”
景纶说:“伪君子还不如真小人。
我是真小人,你是伪君子吗?”
他句句带刺,白衣稷官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两人正争执不下,一直默不作声的陶圣望忽然道:“可杀!”
红夜凄清森冷,他们的身形都隐藏在树影下,如似披着人皮的魅魍。
刚跪在门口的两个弟子早已无声退下,只剩江濯和洛胥还并肩站着。
陶圣望说:“景纶说得不错,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为何不能杀?这个鬼圣若是活着回去,大伙儿都要跟着我吃挂落,既然如此,不如就杀了他!”
景纶道:“你可算想明白了,不像有的人,还打算首鼠两端。”
白衣稷官跟他说不通,便对陶圣望说:“陶兄,你真想明白了吗?堕化一事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杀鬼师这件事一旦暴露,命就难保了!”
陶圣望道:“只要这事办得干净漂亮,就永远暴露不了。
我看不必等了,现在就传令去望州,除了鬼师,把脏奴也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