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抖着一颗心看着洪太医给顾城安上药包扎,即便洪太医说顾城安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要理,敷上半月的药就能痊愈,皇后还是染了雷霆之怒。
“绿蓉,你过来。”
皇后冷呵一声。
自皇后进了殿中,绿蓉已经悄悄从小角落钻进紫蔓和青葇几个宫女堆里,此时突然被点名,身子一瑟,她神色微僵地瞧了曲柚一眼,走上前,“皇后娘娘,奴婢在。”
“是谁伤了太子,你说。”
皇后目光阴鸷的扫向殿内的几个宫女,尤其是离曲柚最近的那两个。
曲柚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抬眸,死死地盯着绿蓉看。
不过一个寒的眼神扫过来,绿蓉竟是被那眼神震慑得突然失了声,半天不敢回答,明明太子妃年岁还小,怎么冷起脸来比皇后还可怕呢,是因为她自个心虚吗?
“回皇后娘娘,绿蓉不敢说,奴婢来说。”
紫蔓最会见机行事,瞧着绿蓉竟被曲柚威慑住了,只笑她没出息,在皇后面前,太子妃能算什么,自然是要讨好了皇后打紧,“皇后娘娘,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流云。”
紫蔓还补了一句,“奴婢是亲眼见着流云抱着花瓶往殿下背上砸。”
绿蓉这才醒回了神,牙绑咬紧,暗暗剜了紫蔓一眼,也叹自己适才怎么就那么没出息,白白给紫蔓创造了机会。
“哪个是流云?”
皇后睨向曲柚身后的青葇,虚住眸。
虽然这六个月曲柚时常去银徽宫向她请安,但她都没正眼瞧过她身边随带的宫女,怎会记得她们的面孔。
青葇吓得扑通跪了地,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皇后娘娘,奴婢叫青葇,不叫流云!”
曲柚敛了眸,只能走上前,对皇后福下身说:“母后有所不知,柚儿那陪嫁丫鬟胆小得很,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晕倒在床,到现在还醒不过来,当时殿下背着身子在同柚儿说话,流云她眼神不好,就错把殿下当成了匪徒,抱着花瓶砸了过来,说来,流云是护主心切,却也愚笨,母后放心,等她醒来,柚儿定好好处罚她。”
为了保全顾城安的形象,曲柚是不好将顾城安突然抽风假扮太监的事情全盘说出,只能尽量将流云的罪责降小一点。
“匪徒?”
皇后被曲柚的说辞气笑了,“你那贱婢竟然不长眼到这种地步,将太子看错成匪徒?太子妃,你当本宫年纪大了,好唬弄吗?!”
“柚儿不敢,柚儿说的是实话。”
曲柚袖中的小手蜷了蜷。
皇后怒火中烧,哪能把曲柚的话放在眼里,一甩袖呵道:“来人,将那流云给本宫押过来。”
曲柚脸色泛白,见顾城安坐在那还是一副即便事关几,仍旧高高挂起的样子,愈没了底,她用金簪伤了顾城安,顾城安对她还新鲜,自是不舍得怪罪她,但流云只是一介婢女,若皇后坚持要难,他怎可能为了一个婢女让皇后不顺气。
“母后,流云她还晕着,不省人事,押来了不过给母后平添晦气,母后不必为了一个奴才劳神,管教不好奴才是柚儿的罪过,等流云醒了,柚儿定好好责罚她!”
曲柚跪了下来。
顾城安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圆滚滚的蓝色琉璃珠,男人玩转着手里的珠子,依旧沉默着,不置一词。
皇后睨着曲柚,怒声:“晕了,泼一盆凉水就是。”
曲柚呼吸见沉。
紫蔓领着两个太监去找流云,很快将流云抬过来,顾城安看见流云被两个太监落到地上那一刹,袖子里的手指抖了抖,不仅被逗乐。
这种时候还能继续装晕,他家小姑娘的陪嫁丫鬟也是个能耐的。
按照皇后的意思,已经有太监备好了一盆凉水站在一旁,等流云一落地,那双手端着水盆的太监往前一踏,手里的水盆一倾,凉水“哗”
的一下泼在了流云身上,流云佯做被水泼醒了的模样,睁开眼剧烈咳嗽起来,捂住胸口。
曲柚脑海极运转,在寻找可以救流云的法子。
“大胆贱婢,是你伤了太子?”
皇后睨着流云那张小脸,似想瞧瞧能有这么大胆子用花瓶砸她宝贝儿子的人张成何种模样。
流云含紧下唇片,眼仁涌出泪雾,将下唇片都咬出了血,受着皇后的威压,她几乎是抖着声音回:“奴婢不是有意的。”
曲柚走上前,在流云身侧跪了下来,“奴才犯错,是主子管教不严所致,母后,是柚儿管教无方,还请母后责罚。”
“哼,你当然要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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