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
漠北和田野来物流园区打寒假工已经满一周。
他俩当天和往常无异——晚上8点准时下班。
这些天主管都非常【好心】,连班组交接都不用,到点即走。
下班后,二人会在公寓楼附近找一家春节无休的小餐馆,点一荤一素一汤,吃个干干净净。
回到家时,屋子里就已经暖暖和和的了。
因为漠北会提前一小时定时开好空调,避免某个野小子冻死在家里。
野小子踏进屋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衣服裤子剥个精光,窜进淋浴间洗澡。
热水澡既可以加快血液里的温度回升,也可以洗掉他忙了一天体力活儿身上的灰尘汗臭味儿。
在田野哼歌洗澡的同时,漠北则会先打开电热毯,再回到玄关换把他俩的脏外衣挂在洗漱台前,用刷子沾水刷一刷。
毕竟大冬天的,防寒服没必要天天洗,洗了也干不了,第二天还得穿着干活儿,只要看起来不邋遢,不像个乞丐就行。
他也打定主意,这两套旧衣裳打完工就扔掉,买新的,一来磨损度太高,二来田野比自己身材高大不少,穿漠北的衣服总短那么一截。
“嘻嘻~~饭票,要进来一起洗不?”
田野短发上抹满泡泡,从淋浴间伸出脑袋,每天一问,雷都打不动。
“滚~~”
漠北机械式的回答,同样每天都一样。
劳累了一天,这句【滚~~】总能让田野暗爽,消除一天的疲乏。
调戏完饭票,他不会有更过激的举动,而是收敛地撤回身子,在淋浴间里继续唱歌搓澡。
刷衣服的漠北能够通过面前的镜子,看见背后淋浴间长虹玻璃里诱人身材的剪影:朦朦胧胧又无比清晰——朦胧的是玻璃呈现的影子,清晰的是他脑子里早已熟悉的体型。
都俩月了,那家伙天天不穿半件衣服搂着自己睡,如果说对方身上所有部件他还有哪儿不清楚,哪儿没碰过,铁定是骗人的。
“田野~~~”
漠北不明就里地心头一乐,大声喊对方的名儿。
他的声音比花洒的流水声大,比流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