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杜依艺惭愧。
窦乐亲自为杜依艺倒了一杯茶:“那,咱们继续。
京兆府的公务,你处理的还是相当得体的。”
杜依艺赶紧接过茶:“谢茶。”
道谢之后,杜依艺接着说:“国舅,京兆府的日常公务,眼下还是顺畅。
有几个小事,须国舅亲自定夺。”
“头一件呢,圣人下诏,让国舅去管理教坊司,这其中麻烦的是国舅攻下兰州,薛举以及从犯的家眷,而后是凉州的,最后是朔州的。
不多,也就两千多人。
只是每日饮食,也是一个大开销,多一天,就是几十石粮食。”
窦乐问:“你的意见呢?”
“赏了,灭薛举、平凉州、克朔州,有功勋的将领不少。
还有朔州之战前,从洛阳那边投靠过来的将军们。
只是如何赏,怎么样一个章程,臣下不敢言,请国舅定夺。”
窦乐:“我知道了,容我想想。”
杜依艺告了个罪,起身到外面,很快拿了一捆布片子进来。
“国舅,这是高冠内学宫刚送来的,以平织、斜织、锻织为基础,增加了麻与羊毛混织,绒与羊毛混织,还有加了兔毛的。”
“国舅请看,这是与麻混织,布面光泽、垂感好、不易打褶。
之前,长安城两市已经有商人询问工坊的毛线是否出售,今日这么多新布料,总要定一个价格。”
窦乐指了指自己:“你看我象是懂行商的人吗?找专业的人去问,你杜家、还有韦家,对了,还有何潘仁,他们才是懂商的人。”
“臣下有错,臣下有错。”
杜依艺也感觉失言,国舅什么身份,怎么会知道商人才懂的事情。
赶紧着,将样品装起来,去找专业的人咨询。
窦乐其实内心有大概的利润率还有价格,可是他不想说,若什么事都让自己操心,怕很快就又回到穿越前九九六的日子了,那这国舅不是白当了。
但事呢,还是要汇报完的。
杜依艺接着汇报:“最后一事,也是最为紧要的,国舅,咱工坊人手不够用了,现在为了赶工,已经影响到城南许多田地的耕种。
此时,请国舅定夺。”
“什么?”
窦乐有点不敢相信:“几万流民呢?”
杜依艺回答:“不光是工坊,还有负责运输的,做饭的,打杂的。
眼下最缺的是纱工与织工,要不停了耀州的矿区?”
“不能停,容我想想,你先安排得力的人去管,稳住。”
“是,臣下告退。”
没人了。
纺织业是高密集劳动型产业,这麻、棉、羊毛、再加上兔毛什么的,一但全力开,几万流民填进去,也就打了个水花,根本填不满。
麻烦,窦乐感觉,这事是麻烦。
下午,窦乐在后院吃过饭。
聊了几句关于教坊司的事,让独孤岚去秦王府坐坐,找秦王妃聊聊天,也顺便问一个建议顺来。
在独孤岚出门外,窦乐就在韦珪的小院陪韦珪聊会天。
韦珪有喜,懒洋洋的靠在软椅子上晒着太阳。
傍晚,独孤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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