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此来了灵感,想用蚕茧和棉绒做打火石。”
隋玉接上他的话。
隋良点头,“我之前带着商队进关,商队带着木桩子保存火种挺麻烦的,一个不留神,火炭就灭了。
比如洪池岭上的风又冷又湿,秦岭里露水重潮气大,想在这两个地方钻木生火能把人的手掌心搓破皮。”
“好灵巧的心思。”
隋玉赞一句,“我就说吧,跟着商队出门走一走肯定是有用的。”
隋良赞同这话,站山看山,山山不同,逢水看水,水水不相逢,夫子教得再多,都不如自己
亲自出门走一遭体验深刻。
隋玉捻着蚕茧问:“只能用蚕茧吗?还能不能用其他的东西?比如麻布或是棉布?”
隋良从旁边一个筐里拿出一把布卷,棉布、棉绒、麻布、绸缎都浸泡了桐油,他拿着两个棉布卷相互搓,又让她拿麻布卷相互搓。
隋玉搓了五六十下,麻布卷上还是没有火星冒出,她放弃了,说:“麻布不能替代蚕茧?”
“好像是的,麻布和棉布浸泡了桐油之后,天之内能搓出火,日子再久点,这些布卷好像跟上潮了一样,搓不出火了。”
隋良也停下动作。
隋玉瞬间明白了,是桐油挥了。
“这种没有灌蜡油的空蚕茧不论放多少天都能搓出火?”
她问。
“也不是,顶多一个月吧。”
隋良不确定,“可能跟缠的棉绒多少有关系。”
他一手捏个绸缎卷,一手捏着空蚕茧,说:“人的手艺比不上蚕,蚕茧比绸缎和帛布可紧实多了。”
隋玉看着桌上摆的蚕茧,还有布满烟熏火燎印子的牛皮手套,心想这次的实验隋良是真正投入进去了。
“还要继续琢磨下去吗?蜂蜡有替代的东西吗?敦煌的蚕茧不多,但棉花不少,棉花能不能替代蚕茧?比如棉绒混着油或是炭灰什么的储存在竹筒里,可以像木桩子一样保存火种,拿出来吹口气就能用。”
隋玉循循善诱。
“不能吧?棉绒一燎就烧没了,不可能像木桩子一样耐烧。”
隋良下意识否定,他喃喃道:“蚕丝倒是耐火,但又容易熄灭,把蚕丝和棉绒混一起?”
隋玉无能为力,她只知道古代有火折子,大概是用控制氧气的方法控制火折子的燃烧度,至于火折子里面填充的是什么东西,她不了解。
“你试试。”
她鼓励道,“用蚕茧、棉绒、蜂蜡、桐油、猪油做出来的打火茧用料珍贵,卖的价钱也低不了,这导致这样东西只能在商队里流通,进不了寻常百姓家。”
隋良有点兴味索然,“我琢磨这个就是为了卖蚕茧,上万个蚕茧只卖了三百多钱太便宜了。”
“也可以。”
隋玉及时打住未尽的劝诱,“我给你开个铺子卖火茧,就叫隋良火茧,你琢磨出来的东西以你的名字命名。”
隋良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觉得挺好。”
隋玉往外走,说:“还有一两个月,商队就要大规模入关了,你准备准备,多准备点火茧,免得不够卖。”
隋良跟出去,说:“不用开铺子,放在货栈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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