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人想说点什么,顾铁开口打断了他:“谢谢你,雷米尔,我和伊斯拉斐尔讨论过这个问题,不幸的是,这次我们的意见与夏姆榭尔一致,计算的效率太低了,就像我们用穷举法破译量子密码一样,只能期待幸运之神眷顾,第四位的计算,可能明天就得到答案,更可能是一年、十年、千年、百万年,我们等不到那一天了。”
“……如果动用‘创世纪’10%以上的计算能力呢?”
北欧人情绪有点低落地说。
“概率是几何上升的,但依然可能是明天,或者一年、十年、千年、百万年。”
肖李平说,“而且,我们永远不可能获得那么大的权限,你不是欧洲科学委员会主席,我也不是中国科学院院长,我们更不是gtc成员,雷米尔,面对现实吧,有时候科学是无力的。”
“那该怎么办?向萨满求助?我不太喜欢他屋里的味道,但是喜欢他的神奇药水。”
马特里尔举杯咕咚喝了一口酒,没心没肺地笑道。
、
“愚蠢的黑非洲。”
夏姆榭尔嘟囔着。
“神秘学同样没有帮助。”
顾铁摆摆手。
“中国有门学问叫做谶纬,两千年前我们的巫师就开始尝试预测未来,帝王们把它叫做‘内学’, 当然,以中国人的秉性,这种预言多数是政治性的,比如预言统治者的多少代子孙会被革命者革掉脑袋,历史证明,预言往往惊人准确。
两千年了,谶纬之学始终是华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出现在史书中。
几年前我和伊斯拉斐尔编制这个计算程序的时候参考了大量的谶纬古书,如李淳风《推背图》、黄檗《黄檗禅师诗》、刘伯温《金陵塔碑文》、《马前课》、《百年乩》、《梅花诗》,通过语义分析技术寻找预言吻合的时间点,推测下一个预言点的精确时间,——当然,更多的是你们熟知的西方预言,如耶路撒冷博物馆藏牛顿爵士的手稿《圣经密码》,他在复杂的计算后将世界末日定为2060年;玛雅历法、埃及立法、星相学,乃至诺查丹玛斯的《诸世纪》,等等。
我们正在进行的计算,是现代科学理论与各个文明古老神秘学在人类唯一的巨型量子计算机上的完美统一,如果我们的计算失败,那意味着人类文明最高程度的理论数学、理论物理学与神秘学遭遇失败,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无能为力。”
“《诸世纪》。
“雷米尔点点头,”
我做过长期的研究,这也是我加入的原因之一。
migrez, migres de geneve trestous, saturne d'or en fer se changera, le contre raypoz exterminera tous, avant l'advent le ciel signes fera. “(逃命呀!
逃命呀!
从所有的日内瓦逃出,黄金的铅将变成铁,巨大光反面的东西灭绝一切,前面的天空将显示出预兆。
)他轻声背诵了一小段,”
第九卷第四十四章,我认为描述的是近十年内将要发生的场景,如果它发生了,一定是我们所不知道的重大事故;如果它没发生,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程序在寻找的那一天。”
“我会想念萨满的神奇药水的。”
马特里尔嘟囔着。
“愿你和你的药水在地狱里腐烂。”
夏姆榭尔说。
“印第安人也相信地狱?“马特里尔喝一大口酒,咧嘴一笑。
“相信你的头颅会挂在图腾柱上,“夏姆榭尔更正道,“而且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
“好了“,顾铁拍拍手掌站直身体,”
别像吉娃娃一样斗嘴,我们聚在一起,是因为我们相信同一种未来:经历巨大改变的未来。
我们只有六个人,——祝愿萨基尔安全返回地球——是因为五年来,我们抛弃了所有的绝望者、激进者与怯懦者,留下的,是真正的求知者。
我们害怕并且渴望着那一天到来,我们恐惧并且好奇巨变之后的未来,我们试着找寻真相,我们学会享受等待,我们观察真理,我们观察没有发现真理的愚蠢世界。
我们拥有北美最杰出的人类学家,欧洲最成功的科学研究投资人,非洲最年轻的共和国元首,亚洲最有前途的政治家,世界最勇敢的太空人,以及我自己;但今天只是多嘴的家庭主妇、在不坚定的无神论者、酒鬼和毒品贩子、拿政治生涯当游戏的玩世不恭者,加上我自己,的集会。
别忘记,虽然最后几位数字无法确定,但无疑,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明天。”
“是的,这也是‘背叛者’成立的最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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