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一磨也好,用的时候才锋利。
说到差不多的时候,顾国桓恰好在外头经过,兴头头进来一把拉走,“你怎么过来了?来来来,今天夏先生在唱描金凤。”
顾先生并不骂顾国桓,但心里知道儿子不行。
小的时候没管他,等半大不小已经改不掉了,顾国桓在女人堆里长大,心肠太软,吃不了苦。
严格地说,顾国桓跟别家的孩子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好了,对父母仍保持着该有的尊敬。
至于顾国桓围着明芝转,顾先生也不反对,女人只有比男人更心软。
他正愁儿子没个得力的帮手,如果勾得明芝动了心,刚好多个护得住的人。
明芝不知道顾先生的小算盘,知道了也不放在心上,她觉得自己心肠坏掉了,连对着生母都能讲价钱,将来恐怕还能做出更可怕的事。
念及于此,她经常生出一身冷汗,仿佛处身体飞速下坠,在恐惧的同时又有说不出的爽快。
带着一点冷笑,明芝看向远处。
那又怎么样,未见得她不能闯出名堂。
等有了钱又了势,她朝想要做的就近了些。
远远的灯光渐近。
来了。
明芝暗暗运了口气,轻描淡写地叮嘱宝生,“跟在我后面。”
宝生犟头犟脑非要干,她总得护着他,不然可怜的是宝生娘,生了三个儿子变一场空。
他们挡在路中间,两辆车停下来。
车门一开,几个壮汉沉着脸过来。
没等对方走近,明芝提起刀,遥遥地一指,“上。”
她冲在第一个。
砍翻了两个,明芝被身后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宝生用钢管砸碎了车窗玻璃。
他也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差点被对方的斧头砍个正着。
明芝眼明手快,一刀横劈,血喷得到处都是。
宝生回过神,又是一钢管下去,砸得车里的人再也躲不下去。
谁也不是善类。
明芝累得出了一身大汗,隐约的腻烦。
这完全是个体力活,她习惯一击中的,中的即退,不是这样你死我活的缠斗。
还有一些复杂的东西,她对自己生了气。
幸好对方发家的过程中双手也曾沾满过血,让明芝仅存的良心不再苛责:怎么来的怎么去,谁也别怨谁。
午夜时分明芝回到家,泡在整缸的水里她失了神。
换过一缸水了,鼻端仍然有甜腻腻的血腥味,她羡慕宝生。
他已经睡着了,楼下悄无声息,静谧得和以往每一个夜晚一样,繁花夜来香,久久的才有一声蝈蝈的颤鸣-宝生娘兴致高,刚入夏就买了只叫蝈蝈,挂在门廊下,每天用饭粒去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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