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呕吐,每呃一声就吐出些东西,徐仲九只能庆幸刚才她吃的是梨而不是酱鸭。
眼看快爬上坡顶时,一枚手榴弹在徐仲九身后几十米处炸开了花。
他被掀起的土浪带着往前一扑,拼了命才止住明芝滑下去的势头。
跟在徐仲九后面逃的人太多,土匪迅速发现领头羊,开始往这边追过来。
一记狠的下去,炸飞了几个人,血肉横飞中不少人放弃逃亡,蹲在原地大叫饶命。
徐仲九爬起来,背上明芝、矮下身子,眼冒金星口吐白沫往上奔。
好不容易翻过坡顶,下山有坡度,又背着一个人,他脚一软,骨碌碌两人纠缠着一路烟尘滚下山坡,最后摔进半人高的野草中,惊起无数在此栖息的生物。
徐仲九不敢动,明芝是又摔晕过去,两个人无声无息躺在那。
苍蝇、蚊子、小鸟意识到他俩不具备危险性,盘旋几圈又停回原处。
幸好土匪们有了丰厚的收获,懒得追脱逃的这两人-或许已经摔死,看样子也不像特别有油水,放掉也不可惜。
山谷喧哗很久,但终究归于平静。
徐仲九抬手拍死几只吸得肚子滚圆的蚊子,唉声叹气爬起来。
他披头盖脸满是泥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更别提血和汗、呕吐物混在一起的怪味。
全是这女人折腾出来的事!
他恨恨地往明芝腿上踹了一脚,要不是她,现在他还是年轻有为的县长,季家的乘龙快婿,哪可能被土匪追得丢了大半条命。
这一脚倒踢醒了明芝,她缓缓睁开眼。
看出去是天,周围是草,头边嗡嗡飞着一圈黑压压的蚊子。
“怎么了?”
明芝摸了摸头,头部被撞出一个大包,也许不止一个,血倒是止了。
“土匪抢劫。”
徐仲九简短地告诉她,他的鞋在逃命中丢了一只,现在大脚趾钻心地痛。
他顾不得仪态,一屁股坐在草丛里,脱了袜子查看。
大概碰在石头上,大脚趾的整个指甲不翼而飞,留下血肉模糊的甲床。
徐仲九扯了点草叶,放在嘴里嚼烂,然后把嚼出来的渣糊在脚趾上。
套上袜子,他问,“能走吗?”
明芝半张脸糊满血污,人不人鬼不鬼地点点头,“走吧。”
徐仲九对她一扯手上和脚上的链条,没好气地说,“帮我解了。”
奔跑中他哪顾得了其他,手腕和脚踝的皮都磨破了,又红又肿,活像戴着四个肉做的圈。
明芝东张西望片刻,没找到行李箱,摇头说,“钥匙不在身上。”
徐仲九也知道。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没胆子回去找行李,只能找到集市再想办法。
“走吧。”
他没精打采地走在前面。
明芝走了几步又开始吐,徐仲九听到呃呃的声音就难受,“能不能忍着点?没吃东西,能有什么吐出来?”
明芝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的地在摇晃,跟船上似的,晃得她晕头转向直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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