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爹呢?”
朱旭知道娘总想抱大头孙子的心思,他故意岔开了话题问道。
“你爹正起猪圈粪呢。”
朱杨氏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拴娃,边带着他们二位往院里走、边答道。
“怎么、我爹没走街串巷的去卖货?!”
朱旭惊诧的问道。
“没有!
你表哥在县城里给你爹谋了一份差事儿,一个月有五块大洋的进薪儿呢!
你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不、他今天在家,非要把猪圈里的粪给起了、扔到地里。
说是要肥肥自家的地。”
说着朱杨氏便把朱旭和拴娃领进了自家的院子。
“旭儿的他爹、咱旭儿回来啦!”
朱杨氏刚一进院门便欣喜地冲着猪圈里喊道。
随着朱杨氏的招呼,猪圈的矮墙处有一个棕色的毡帽头一闪----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皱纹的壮年汉子的古铜色脸庞探出了猪圈的矮墙。
“爹,俺回来啦!”
说着朱旭摘掉头上黑色的礼帽、脱掉了蓝灰色马褂儿、甩掉了棉上衣,回手把它们递给了身后拴娃。
双手一按猪圈的矮墙,便噌的一下儿、蹿上了猪圈的矮墙。
“爹、您歇会儿,俺来!”
说着,他就要往猪圈里跳。
猪盘窝里趴着的大花猪抬起头、瞅了朱旭一眼,哼唧了两声就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就要闯进它领地的陌生人。
“旭儿、你甭下来了,这点活儿犯不上再弄臭一个人。”
朱老汉望着干鞋净袜的儿子,就像看见野风地里一颗长得高高大大、红红彤彤的野高粱一般。
他说完往双手上啐了一口唾沫,抡起铁锹继续干起活儿来。
朱旭往猪圈里一看----里面已经快被挖空了。
“爹,我把猪圈粪倒到外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