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后服务队出发那天,李副总对向远说:“对不起,我在提出周军的时候应该更注意策略。”
向远笑着制止了他往下说,“你怎么也糊涂了,你换着法子说就有用了?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他那是冲着我来的。”
叶骞泽不会不知道向远对周军的看重,向远觉得他甚至不是反对周军,也不是反对这件事的本身,他是在反对她,反对这个跟他同床共枕却道不同难与之谋的女人。
这样的事情在袁绣那件事以后已经不是
第一回了,叶骞泽后来要求向远和崔老板协商,将袁绣调至山庄的其他部门,向远拒绝了。
从那次开始,向远决定的事,他总会本能地抗拒。
也许叶骞泽要的只是在某种形式上战胜向远的感觉,她现在就宛如为了与他对立而存在的一个反面。
向远是知道的,所以她放弃了在会议上争辩。
事后她也开始反省自己,她想,自己是不是也错了,也许她该在叶骞泽面前学会让步和妥协。
那些对和错,她坚持的规则会比她的丈夫更重要吗?她不能再让自己和叶骞泽这么下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苦苦追寻的人越走越远。
所以,陈健随同售后服务人员前往贵州的那个晚上,向远在床上转过身,艰难地对身边的人解释,“骞泽,我想对你说的是,我对陈有和一家没有偏见,也不是反对你对他们的照顾,我只是……只是觉得凡事应该有个度。
当然,我的这个‘度’也许在你看来过于苛刻。
我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公司好,我……我不是说我有多……怎么说呢,不是说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
叶骞泽是醒着的,他没有转身,只淡淡地说了句:“向远,我没有办法理解你的冷酷法则。
就算你是对的,你所谓的正确也太无情了,让人心寒。”
“可我对你无情吗?骞泽,一事归一事,因为这些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很……很难过。”
“你只会为自己的事难过,是吗?”
向远强行把他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自己,“袁绣的事我没有办法,就算我答应你,向崔老板挖了这个人,你以为袁绣自己会肯吗?她会做什么?她愿意在山庄里做一个端茶送水的服务员,领那点可怜的薪水?别傻好吗?没有什么逼良为娼,她在给崔老板做事之前,就是干这一行的。
难道崔老板肯放人,我们就供着她?要不你该拿她怎么办呢?人活在世上,各有各的路要走,我们没有办法把每个人都拉到自己认为正确的路上来。
还有,崔林不可能放人的。
骞泽,你也答应我,不要惹这个人,他的来路很复杂,我们不要惹祸上身。”
她做事一向不喜欢向人解释,现在才知道解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说我已经惹了呢?”
“你……”
“那天,我让人把袁绣送到医院去了,崔林下手太狠……你放心,医生刚处理完,她自己走了。”
向远闭上眼睛,再轻轻睁开,“好吧,那就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好吗,骞泽,我们还像以前那样。”
叶骞泽喃喃地低语,“以前……以前?向远,我越来越看不清以前了,那时的我们,好像是另外两个人。
究竟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向远环紧他,“总有一点东西是不变的。”
过了很久,她几乎以为叶骞泽已经陷入沉睡,才感觉到他的手抬了起来,用力回应她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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