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大家还情绪比较好,转头有玩家让带电的扶手给电得焦黑,一行人往楼梯下,脸色不怎么好,谁都没说话。
来到食堂外,有人没胃口,说了句不想吃饭就回了宿舍,7这个数字已经出现了,大概率证明周六的这个中午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几乎每天都有死亡事件发生,承受能力差点的玩家现在精神已经处在随时要崩溃的边缘,有人去了宿舍,鞋子没脱直接躺在了床上,拿被子将整个头给捂住。
齐烊胃口倒还好,知道自己和其他玩家不一样,该吃吃该睡睡,不然哪天真的贫血倒了下去,虽然说自己有点什么特殊身份,但一切还处在未知阶段,齐烊不相信那些鬼怪,能自己注意点肯定要小心些。
吃饭的时候大家坐一块,也没什么人说话。
一名女生玩家,神色相较其他人要镇定些,她小声说“还有两次是不是”
女生康莲和原圆走得近,这些天晚上两人还有另外的女玩家都睡在一个宿舍,她说了后就盯着齐烊。
齐烊轻点头,但没出声。
“后面两次是”
康莲记不太清了,她没有记录下来。
挨着齐烊坐的杜勇将女生的话给补齐“剩下的两次应该是溺亡和绞碎。”
“绞碎”
康莲迷茫,字面意思她知道,但绞碎这种死亡方式,这里是学校,也不是工场什么的,没有绞肉机。
学校食堂也许有,但机器可能不会太大,而且在厨房后面,不是食堂里,不会有人专门跑后厨去。
杜勇摇摇头,他也猜不到这些危机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呈现,好像现在他们这些玩家能够做的就只是等待而已,谁的运气好,谁的运气差,差点的就小命丢在这里。
在这个游戏空间里,人命轻贱,稍有不慎就会被夺走,一点都不值钱。
吃过饭一群人分成两拨,去宿舍睡午觉的和去教室睡的,去教室的人连墙壁都控制着不去挨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齐烊拿了颗糖含在嘴里,糖是校医送来的,齐烊其实心底怀疑恐怕不是真的校医的意思,而是另外别的人,至于另外的谁,齐烊没有去追问,他想该知道的事总会知道的,对方都不急,他又急什么。
一直到晚上都很平安,起来宁静,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只是表面的情况,死亡阴影随时笼罩在他们头上。
厕所出了事,白天的时候没有玩家再进去过,到了晚上的时候有人去门口了下,厕所里被打扫过了一样,早上那具砍断手脚鲜血流了满地的尸体不见了,只有空气里隐隐浮荡的血腥味,那名玩家将发现的事告诉其他人,大家猜测尸体肯定让鬼怪们给弄走了,至于那些血,恐怕他们不会浪费,毕竟那天下午的一幕大家都得一清二楚,有个鬼怪学生受不住鲜血的诱惑,直接趴在地上舔猩红的血。
这天算是最后的一个晚上了,明天就是周日,周日只有上午四节课,中午就可以走出学校,下午放半天假,只要能够熬到中午不出事,这一场恐怖校园之旅就算是顺利通关了。
虽然离明天中午还有不到二十小时,起来好像睡一觉再上几节课就结束了,但这中间还有两次危机,溺亡和绞碎,前面还比较好理解,在有水的地方溺亡,玩家们注意规避有水的地方就行,后面的绞碎,让人连需要戒备的事物好像都理不出线索。
先前被高空玻璃片划伤的几个人在校医院去病用药,那些药擦在玩家身体上,玩家离开后伤口很快就不疼了,玩家没有警惕,继续每天去换药,某天晚上两人的尸体在宿舍床上被发现,全身硬邦邦的,样子似乎已经死去很久了。
现在所有玩家加起来只有九个人了,其中三名女生六个男生,六个男生两个宿舍,三个人在一个宿舍。
晚上大家洗脸都是一起的,也是去的楼下,没有在宿舍那一层楼洗脸,洗过后又一起宿舍,有人特意找了个空的瓶子,以免半夜憋不住,这样可以直接尿在瓶子里。
宿舍门关上,从里面反锁,起来好像不离开宿舍就不会有危险发生。
只是到了早上的时候,杜勇起来,他到铺了席子睡地板上的玩家整个人趴着,姿势很奇怪,而且对方的头好像还埋在一个水盆里,他们都有水盆,毕竟是住校,有水盆还有桶,拿来洗漱洗衣服之类的。
杜勇到玩家趴着一动不动的样子,他小心地走下床,走到玩家身旁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伸手把人身体给掰过来,玩家的脸从水盆里出来,然后身体躺在了地上。
那张脸被水给泡了一整夜,呈现青紫浮肿的模样,皮肤惨白,眼睛闭着,嘴唇没有血色,杜勇当时一口气滞在了喉咙口,他颤抖着手探到玩家的口鼻下,没有呼吸,玩家已经没有了呼吸。
杜勇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时嘴里抽了口冷气,这些响动让已经醒了但还想再眯会的齐烊睁开了眼睛。
齐烊起身往下,到杜勇眼睛瞪圆表情惊恐万分,顺着杜勇的目光来到被水泡胀的那张玩家的脸上,齐烊眼神暗了两分。
倒是没有杜勇那样害怕,齐烊之前就发现了,好像这些死亡现场,哪怕有人就在他眼前死了,鲜血淌一地,他的触动似乎都不太多,好像自己和对方不是一个物种,对于其他物种的死亡,齐烊很难有感同身受。
齐烊低头着自己的手掌,微微弯曲手指,他居然会觉得自己和人类不是一个物种,这种念头就有点怪异了。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齐烊意识到了自己身体上的一些变化,他倒是没有过度在意,反正到时候把孩子打掉就好了,他就会恢复到过往的正常状态。
出事的不只是齐烊他们宿舍,另外两个宿舍,包括女生那边,都有一名玩家溺亡在洗脸盆里,盆里装的水甚至一半都没到,可玩家偏偏就这样在夜里无声无息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