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丹那时候的神情前所未有的阴狠,眼眶通红:那是时青……我看见了,我看见他了!
窃取情报的异能者不可接受的捂住脸,她从来没那么失控,这个被外界称为“谋略君主”
的女人痛苦的推论出可怕的真相。
甲名如何砍下许时青的头颅,又是如何精心保存,哪怕过了一年多,那颗头看起来依旧鲜活如真人。
显然,对于他而言,许时青作为他的敌人,甚至到了他特意割下其首作为炫耀展示的战利品的程度。
“c城易守难攻,而且守备森严。”
顾熠从情绪里挤出理智:“而我们只有四个人。”
他们需要有一个势力,一个可以和甲名相抗衡的势力。
于是长青诞生了。
顾熠这个人,一旦想要达成什么事情,就会拼尽全力的去做。
可相应的,一旦目的达成,他又会陷入怎样的状态之中呢?
周宙摸不准,高州和林丹丹同样如此,他们这些陪着他走到如今的人,亲眼看着对方从温柔变得狠毒,各个基地之间的明枪暗箭、长青基地内部的各种矛盾……这些都不是那个沉默的青年可以应对的,顾熠已经把自己逼成了另一个人。
甲名死在那年c城的春天里,街道两边的樱花大簇大簇盛放着,挤挤挨挨的缀在枝头。
当长久以来紧绷着的弦松下来,他们或多或少都感到了放松,但想象中大仇得报的释然和喜悦并没有降临,招摇过市的反而是空虚和茫然。
周宙感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关口,过去的九年里,他们为仇恨活着,而这一年开始,他们要学会告别许时青生活下去。
这看起来很难过,但建立基地的过程之中,他们已经找到了方式。
为自己,为别人,为家园,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人活着总是在前进的同时忍耐脚底的玻璃渣,或者别的什么,总是在忍的,忍忍就过去了。
顾熠此刻的讯息让周宙感到他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要么是被异能者糊了眼,要么是脑子出了问题有幻觉了。
尤其是这是许时青完整葬下的第一年,忌日他们一起过的,刚分开没两天就出现这事,周宙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林丹丹和高州他们出发的早。
作为基地的门面,林丹丹不可能中止定下的行程折返,现在可不是过去那个交通便利的时代。
而高州,他是随行的技术人员兼保安,同样无法赶回来。
他猜测他俩现在还在赶路,由于大部分地面基站和卫星废弃的原因,手机之类的电子设备因为常常失效,所以已经不通用了。
他们的联络是靠着电报机搞的,而且因为距离限制,还有一定的使用范围——因为长青虽然有足够的中转站,但关于首领的情报,显然不可能通过那些公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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