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一般的解释:“我回来取材,想写些乡土故事。”
这是个理由,写东西,听着高大上呢。
许华春上过夜校,也认识一些字,年轻女孩儿看的画儿、报纸什么的,也都瞧得懂,这会脸有点红,笑着说:“几十户人家的村子,能有什么事噢?都是些鸡毛蒜皮,你京城来的,见识比我们广多了,来这儿能知道点什么?”
“噢。”
许时青点点头,有点不甘心的意思:“有事情发生的时候,能够告诉我吗?”
许华春哈哈笑起来,说:“这是什么事呀?我和我好姐妹们说一声,明儿个她们就都去找你了。”
这样难免给其他人留下花心轻浮的印象。
许时青踌躇了下,觉得不必急于求成,就说:“算了,男女有别,我不好麻烦女同志们。”
这种事说起来,大多也是开玩笑,许华春没在意,拒绝了就拒绝了,她摆摆手,挑起菜篮子就回到小姐妹堆里,她刚才要去和她们集合哩,下午了,树底下歇一会,各自回家去。
许时青站在田埂,倒是想下去帮忙。
不过他才站在边上,就发现自己干不了这活,身上大衣没脱,脚上的鞋子也不好下地里,谢崇岳擦了把汗看他在边上愣住,好笑的招呼说:“没让客人干活的理,回去休息,实在好奇,就旁边看,等会和我们一起回去!”
他又转回身,去忙活地上的事。
太阳底下皮肤晒得发亮,肌肉纹理明晰得很,全是男性荷尔蒙。
“……”
许时青站了一会,往回走,他在这里和谁都不熟,说什么话都尴尬,还是不要留着碍事了。
回去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谢崇岳这孩子,许家没白养啊,干活多利索,身板子也够硬,许老大老了的日子好着呢!”
他脚停了下,姓谢,不姓许,这事儿听起来好似大伯头上带了绿。
饭桌上他听男人被大伯三言两语介绍了过去,不好问姓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他不熟,不好问。
现在看来,这里面没什么复杂的情感纠葛,就是单纯对方不是大伯的亲生儿子,因为大伯母不姓谢,姓林。
不过这姓名取得有内情。
许时青摸不准自己不知道是因为记忆缺失,还是因为许父没提过。
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想仔细听听他们怎么说,不过那几句话只是农忙人的碎语闲言,打发过去了人就埋头苦干,他走的再慢,也不可能把人家一整场农事走完。
磨磨蹭蹭的回去,路上又碰见了不认识的叔叔、婶婶,一眼过来就是张口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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