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解下腰带,挂在脖子上,把裤子袜子都脱了,也放进包里,再重新穿上草鞋。
她还以为易弦会照做呢,没想到一抬头,易弦又露出了很久没出现的忸怩样子,脸红红的着自己脚尖,别说裤子了,腰带都没解开。
最后,他把袜子脱下收好,像何田那样把挂着小工具的腰带搭在肩上,再把猎槍横绑在肩上。
“走吧,我待会儿换条裤子。”
何田上下打量,有点好奇地笑了,“你怎么了”
易弦瞟她一眼,“没怎么。”
小河里的水是山上融化的雪水,即使是盛夏正午,也沁凉入骨,河底有很多碎石,小粒的会和泥沙一起钻进鞋里和脚趾缝里,大块的碎石滑溜溜的,还好草鞋的鞋底了摩擦力,才不容易摔倒。
过了河,又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最近的树也在六米开外。
何田从包里拿出干净衣服给易弦,再他,就红着脸笑了。
他出她为什么笑了,瞪着眼睛对他做个类似恐吓的表情,也笑了。
苎麻布做的裤子沾了水,完全贴在身上,其实和不穿,区别不是很大。
易弦换衣服的时候,何田忍不住浮想联翩,是不是脱了裤子,那条龙尾巴就露出来了
湿衣服可以放在灌木顶上晒着,草鞋也再换一双,易弦正在整理衣服,就听见何田大叫,“鱼鱼来了”
她从大米身上驮着的背篓里拽出捞鱼网,跳进河水中,把网伸进水里舞动。
易弦赶快跑去帮忙,水花乱溅成一团白雾,他和何田一起握着捞网的手柄,奋力抬起,一条大鲑鱼在网里疯狂扭动,银灰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两人把网拖到了岸上,惊喜大叫。
这条银鲑鱼至少有十几斤重,快有易弦手臂那么长了,身上全是细小的银色鳞片,靠近背部的地方有些灰色斑纹。
鱼到了岸上还在不断扑腾,带的渔网手柄乱蹦。
何田按住鱼头,用膝盖压在鱼身上,手指抠进鱼鳃,把红色的腮撕出来,鱼很快死了。
她把鱼提出来,放在河水边冲洗,掏出小刀切开鱼腹,取出内脏。
这是条雄鱼,肚子里很多鱼春。
今天的午餐有了。
易弦找了些干柴,用石头架起火塘,升起火,再找两根长树枝插在火两边,顶端劈成y型,何田把两块鱼排取下来,削尖两根树枝,把两块鱼排并排放在支架上烘烤。
鱼头和鱼骨就不要了,扔进河里,鱼春给小麦吃。
鱼排只要烤几分钟就可以吃了,原本橙色的鱼肉变成了浅粉色,油脂渗出,香气四溢,抹上一点盐,轻轻吹一吹,美味极了。
从现在开始,吃东西的时候得两人相对而坐,时刻保持警惕。
这里已经接近熊的国度了。
这顿午餐来得很及时,也很美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只能坐在太阳地里晒着太阳吃。
易弦捡木柴的时候还割了些草叶,挂在两人的斗笠上,能稍稍遮点阳光。
大米倒是很乖觉地走到了树下歇着,小麦游过了河,一身毛又在太阳下晒干,水深火热,幸好有好吃的,何田分给它一大块生鱼肉,还有香喷喷营养丰富的鱼春。
吃饱之后,刚好有体力砍树开路了。
灌木丛后又是一片树林,林中也有何田爷爷奶奶开出的路,能大大缩减穿越林子所需的时间。
到了傍晚,他们到了一片河谷,那里遍布大大小小的溪流瀑布,上游就是冬天他们去过的那片河底沉着许多死鱼河,下游的河流不断分开又再次相连,连绵几百公里,通往大海,每年夏天,那些在山中溪流孵化的鲑鱼和其他洄游鱼类就会逆流而上,返回它们的出生地,在这里产卵。
何田他们在一条溪流边上的林地找了一块合适的营地,扎下帐篷。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要捕尽量多的鲑鱼,今年冬季的食物和舒适才会有保障。
带着几篓果实和一罐蜂蜜划船回家的路上,易弦问何田,“你昨天为什么那样”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想了一想才说,“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有点迷惑吧。
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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