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途转身要走,却听里面有人提到她名字。
她脚步微滞。
女人说:“看她打扮就像个坏孩子,悦悦,你平时不要和她玩儿,会被带坏的,知道吗?”
“那个姐姐人很好啊!”
小姑娘声调稚嫩,说话间还带着浓重鼻音:“你不喜欢她吗?”
隔半晌:“不喜欢。”
她反问:“那悦悦喜欢吗?”
“喜欢呀!”
小姑娘脱口而出,又隔了几秒,她试探的问:“我说了喜欢,你是不是不开心?”
女人半真半假道:“是啊,不开心!”
“那我不喜欢了,我也讨厌她。”
她立即说,声音里蓄满了讨好和不安。
第7章
秦烈连续跑了些日子,去镇上办施工方面的手续,另一头施工队已经组建好,租来挖掘机和铲车。
村里人讲究多,老赵在家琢磨好几天,选了个大红大火的吉利日子,在碾道沟附近放炮动工。
这天早上,男女老少急着往村口看热闹,修路方便众人,老一辈日盼夜盼终于等到这一天。
洛坪贫穷闭塞,路途险峻,又在大山深处,很少与外界往来,留下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壮汉基本外出务工。
这次修路,秦烈叫了几个可靠的年轻人回来,临时组成了施工队。
早晨六点,鞭炮声惊天动地。
徐途还在睡梦中,她轻微的皱了下眉,翻个身,把枕头抽出来压在脑袋上。
扰人的噪音仍旧不息,不多会儿,又加进了锣鼓和唢呐声。
她一把掀开枕头,盯着雪白的房顶,眼神已经清明。
在床上躺两秒,徐途光脚跳下床,一把推开对面窗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欢快音乐盖过她的吼声。
“一群死乡巴佬——”
她放大分贝,又高声喊。
完全起不到作用,徐途胸口起伏了几次,拨拨头发,索性拿上脸盆去洗漱。
天色还未亮透,满眼都是暗沉的青灰色,远处山头画一线金边,没几秒的功夫,太阳露了头。
徐途收回目光,站那儿回忆了一下,想小波平时是怎么压出水来的。
她从角落水缸舀了些水倒入井口,两手撑住压杆慢悠悠按着,井口的水沉下去,没了反应。
她又去舀水,反复试了几次,直到额头挂一层薄汗,一波波清泉才从出口涌出来,流入脸盆中。
“真特么不容易。”
她嘀咕一句,蹲在水泥台阶上刷牙,穿白色棉质长衫,领口松垮垮,露着笔直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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