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总有他照顾不到的时候,总有风雨要我自己扛。
所以,我站定了,也学着郁承君的样子,慢条斯理,气势十足的道:“儿臣一进来就闻到催情散的味道,敬王跪在地上显然是犯了事,还有母后,即使衣衫整理过,可依旧有凌乱的痕迹,所以儿臣才有此猜测。”
我话锋一转继续道:“只是若儿臣没有记错,儿臣的原话是”
父皇是怀疑母后与敬王之事是儿臣陷害吗“,儿臣不知,这一句话怎得就让父皇死死咬住儿臣,非要认定儿臣诬陷母后?”
我这忽然一下硬气起来,文帝显然一愣,但接着便是更大的怒气,他肯定以为我是因为郁承君来了,所以觉得有底气了,都敢跟他叫板,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其实这么想也是对的,我确实是因为郁承君来了,才这么有胆量的。
奉嫔看到文帝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只一味的大喘气,喉咙里低低的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气坏了。
她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但随即便被雍容华贵的淡笑掩盖,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文帝跟前,轻轻的道:“陛下不必太过生气,太子妃也是因为觉得是陛下冤了她的缘故”
,而后她又优雅转身看向我,笑道:“太子妃娘娘也是,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心意天下皆知,如今见娘娘受委屈自然会动怒,还望太子妃娘娘体谅。”
这番话说的娓娓动听,柔柔的嗓音拂过在场的每个人心上都觉得心口的气顺了不少,我也不由得暗自惊叹,这便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只可惜,奉嫔这句太子妃娘娘把我们的关系撇的真干净,也是告诉众人,她与我不熟,只是来劝慰我的罢,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客气。
“奉嫔说的是,本宫无故被冤自然心里不畅快,可奉嫔未必就如你表现这般与世无争,天天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恩爱甜蜜,难道就没有一丝妒忌?说不准,这事儿就是奉嫔做的呢?”
,我随意的说着,然而奉嫔的脸色却在一瞬间惨白,我们都清楚,催情散就是奉嫔放的,这件事也是奉嫔一手操控的,只是原来说好让我撞破文后与敬王,好让我亲手了解了当初文后加的那味药的恩怨,只是却不知怎么换了个小太监。
只不过现在想来,应当是奉嫔本来就没打算放过我,谁让我的身世本就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呢?
“嫉妒是犯了女子七出之罪,嫔妾万万不敢有此心迹”
,奉嫔惨白着脸,盈盈下跪,含水秋眸里噙着一点泪珠,倔强的不肯落下,即使奉嫔如今已经年过三十却依然有种小鸟依人惹人怜爱的感觉。
只是这般柔弱可怜的风景落到文帝眼里却是半分怜意也无,缓了半晌,怒道:“争争吵吵的成什么体统!”
文帝只顾着生气,说了这句就像用尽了全部力气一般,依旧呼呼的大喘气,一点也没注意到奉嫔瞬间惨白到底的脸色。
大约这便是爱一个你不爱的人的苦楚吧,你便是如风雨里飘摇的花,随时都有可能零落成泥,他也只会觉得那就是花的宿命。
如今奉嫔与之文帝便是这幅光景。
可是奉嫔显然不甘心,又盈盈下跪,我一见此自然也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郁承君拉住了绣袍,冲我摇了摇头,大约是不想让我对奉嫔太过步步紧逼。
明明前几日他还说对奉嫔没什么母子之情,毕竟奉嫔算计过他不少次,可现在见到奉嫔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么又…我忽然想起之前去奉铭宫的时候,郁承君随意的就像是在自己的东宫,那时候应当是真的想把奉嫔当做母亲的,可是这才短短几日,变化如此多。
可是,似乎我对赵谦益也是如此,仇仇恨恨,恩恩怨怨,总也理不清楚。
如此,我便闭了口,没有阻止奉嫔,她自然跪下劝道:“陛下,如今皇后娘娘与敬王这般,总要…”
“放肆!”
,奉嫔话没说完文帝便一声怒吼打断了,又接着道:“皇后乃是中宫,岂是你一个小小嫔位能够议论的?!”
不知道是文帝偏爱文后之心太重,还是那个嫔位的身份刺激了奉嫔,原本柔柔弱弱的奉嫔就像一瞬间充满了力量一般,“霍”
的一下站起身,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声:“我不能议论?她自己不顾礼义廉耻与敬王,与你的弟弟厮混在一起,既然做的出就不要怪别人说出来!”
“父皇!”
,文帝的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到奉嫔满是泪痕的脸上,我赶忙出声阻止,奉嫔就算老辣,可到底太在意文帝,我再不出声只怕就要惹到他们几人的恩怨情仇上来了。
“父皇,奉嫔不过是关心则乱,方才父皇让人搜儿臣,无非是相信母后是受人陷害,儿臣也问道这里有催情散的味道,想必父皇也想知道是谁陷害母后吧?”
,我一股脑儿的把话说完,希望文帝能听得进去。
果然,文帝不再揪着奉嫔,转过身来对着我道:“那你说,应当如何?”
“搜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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