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不算大,起码没有大到能让聂朝栖无力反抗的地步。
但年轻的国师仍然像是被区区两条孱弱的手臂圈禁住了一般,随着他的力道向下。
“放开我。”
他沉沉看着他。
姜偃仰头眯着眼睛看了他两眼,“不放。”
“放手。”
聂如稷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语气加重几分。
“就不放,你能奈我何?”
姜偃朝他扬了扬下巴。
他现在难受得要死,心烦意乱,完全不想听旁人指挥他。
太玄宗上下都知道,宗门里最守规矩的是大师兄,最为公正严明的也是他。
作事一板一眼,为人老实刻板,相当好骗。
但千万不要惹恼了老实人。
老实人也有爆发的时刻。
比如,他心情已经极为不好时。
为人十分叛逆,甚至还将聂朝栖这个凉丝丝的冰块搂得紧了些。
湿漉漉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发出舒适的叹息。
迷糊中,他不仅没发现聂朝栖分明轻松就能挣开他,却丝毫没有甩开他的一丝,也完全没有自己是个送到别人嘴里的猎物意识。
聂朝栖像是完全不在意他弄湿自己的衣裳,只一味看着他劝说:“你起了情热,再不松开,就来不及后悔了。”
姜偃不作答,他就当他已然清楚后果,终是伸手勾住他艰难撑起酸软发颤的腰,让他整条鱼都挂在自己身上。
聂朝栖:“我已尽心提醒过不止一遍,等你清醒时再来骂我趁人之危,我可不会认了。”
彻底放下疏远克制,将柔弱无骨的鲛人抱到床上,他低声在他耳边说:“把腿变回来。”
姜偃摆了摆鱼尾,醉鬼一样委屈:“变不回来。”
一个受情热所困,颇为急切,一个假作君子,顺水推舟,此时齐齐对着他这条覆满亮闪闪鱼鳞,严丝合缝的漂亮尾巴陷入沉思。
安静一会,不知想了些什么,聂朝栖不敢再看他的尾巴,轻咳了声,脸色微红着移开了视线,“姜偃,有一事,需要你先告知于我。”
“何事?”
“鲛人在水中,是如何度过交尾期的。”
他声音莫名带着几分磕绊。
最初姜偃还没听懂他问的是什么,鲛人的事,他哪知道,两人僵持好半天,对上聂朝栖含着深意的眼,他才脑中灵光乍现,幡然醒悟。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拉着对方的手放到了腰下与鱼尾衔接之处,一片与别处不同的鳞片上,“你你帮我看看,我不知道”
聂朝栖看着面露羞耻之色的鲛人,蓦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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