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马三保觉得自己的嘴巴和胃被点了火,疯狂的燃烧着。
马三保没有朱棣的城府,当即辣的尖叫了一声,立刻狂奔到了窗边,摘下一个冰溜子放在嘴里,还咔吧咔吧嚼着,脸都涨成了包子!
马三保辣的脑子都停止了思考,麻木的大脑始终漂浮着这样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相信姚屠夫呢?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看着眼泪汪汪、一脸控诉神态的马三保,姚妙仪当场连吃了两勺辣酱以证清白,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是她神情很放松,甚至是在享受的样子,好像是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朱棣嘴里的冰块都化掉了,辛辣尚存,不过勉强可以开口说话,就是稍微有一点点大舌头:“跟我去见一个人,天亮前送你回来,此事也要保密。”
又来任务了。
姚妙仪封了炉灶,爽快问道:“殿下,这次是见什么人?死人?囚犯?魔教叛党?我好准备药箱。”
朱棣淡淡道:“一个女人。”
金陵城宵禁,不过朱棣有令牌在手,还有穿着亲兵都尉府的侍卫护驾,马车一路顺畅,马三保吃了辣酱后嘴里的“余韵”
迟迟不肯退,骑在马背上恨不得张开嘴巴接着细雪止辣!
姚妙仪和朱棣同车,看着窗外马三保狼狈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但看见朱棣的那张冷淡的相貌,便强忍住不出声。
朱棣先开口了,“飞鸽传书已经收到,你做得很好,五弟性子单纯,是要多注意一下他周围的人,我已经派毛骧去查王家的香料铺子和来历。”
姚妙仪说道:“嗯,知道了。
不过你们可别说这事是我捅出来的。
朱橚估摸会生气的。”
明哲保身要紧。
两个皇子都不能得罪。
朱棣说道:“若王家真有问题,我们会处理的干净,不会让五弟觉察到哪里不对。”
相处了三年,姚妙仪明白“干净”
是什么意思,朱棣做事,向来是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朱棣这一点和洪武帝很像。
姚妙仪暗地里替王记香料铺捏了一把汗,你们最好清清白白的,否则惹上最爱护弟弟的朱棣,下场会很凄惨。
马车一路到了金陵城南的八府塘,这里河道和各种大小湖泊甚多,道路崎岖狭窄,迷宫似的,所以叫做八府塘,金陵有句歇后语:八府塘的鬼——跑不远。
意思就是形容这里的道路难行。
也不知过了多少小桥,马车在一个大湖边停下,换上了一艘乌篷船。
下雪的冬夜,又是在没有火盆的船里,姚妙仪穿着厚实的棉袄、抱着手炉也觉得刺骨深寒。
朱棣脱下自己的熊皮大氅,递给了姚妙仪,“穿上。”
姚妙仪不敢接,“那个……上次鸡鸣山天牢里,殿下赐了鹤氅,草民感激不尽。
这个熊皮太贵重了,草民不敢要。”
她穿过的衣服,是没法再还给朱棣的,说给她穿,实际就是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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