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姐客气了,我胡乱缝的……你不用谢。”
她应了一句。
贺兰雪摇头:“一定要谢的!
你救了我哥哥!
就是我有点担心……”
她回头,看了眼自己兄长所在的方向,转回脸。
“我就和你一个人说,我哥腿上的伤,其实现在还没完全好,我知道他走路肯定有点疼。
他还有咳嗽的老毛病,天一凉,夜里就容易干咳,有时咳得厉害,都不能睡觉。
给他看病的德国医生罗尔夫也查不出原因,就让他注意休息保暖,不要喝酒,也不能抽烟。
原本情况已经好了些,这次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又咳了!
医生本来是不同意他现在就来赴任的。
他来就来了,你看他,今晚上还喝这么多酒!
还抽烟!
我看着都要气死了!
可是就算我跟他说,他也不会听我的……”
贺家的妹妹,大约真的把自己当成亲戚兼兄长的救命恩人了,愁眉苦脸地诉着情况。
苏雪至瞄了眼贺汉渚。
他边上的人,现在已经变成洋人了。
根据贺兰雪的描述,如果排除掉不太像的肺气肿,可以考虑是气道反应性增高,对冷空气有过敏反应,可以试着口服能减轻气道反应的抗敏药物。
不过,她不知道现在有什么药能有类似的功效,再说了,自己也不是医生,和这个无关,就是不知该如何应对面前这个忧心忡忡的“小表姨”
,顿了一顿,含含糊糊地说:“这个……我也不大清楚……”
“苏公子,要么等下你和我一起帮我劝一下我哥好不好?你救过他,还是学医的,他肯定听你的!”
原来这才是小姑娘的目的。
苏雪至断然拒绝:“贺小姐,我真不行!
当时是赶鸭子上架。
这回我上学,还是走了你哥哥的后门。”
贺兰雪竟然不信,摇头:“苏公子你别谦虚了!
我前些天趁休息去北京探望我哥哥,恰好遇到罗尔夫医生向我哥哥问起你,说那么简陋的条件下,能用普通的针把那么严重的伤口处理成这样,非常了不起。
他说缝合之良否,与创伤的预后有莫大关系,要是创缘内皱皴,或者缝合不整,就会妨碍治愈。
罗尔夫说,他自己都有可能做不到那么好。
还说你绝对是个外科高手,头脑冷静,考虑周到,不但缝合止血,还想到了伤口感染的可能,缝一针单独打结,利于后面医生处理时拆线引流,不影响整体。
他听我哥哥说你很年轻时,很惊奇,有机会想认识你,和你交流内脏啊还有血管之类的缝合方法呢。”
“苏公子,你明明这么厉害的!”
她看着苏雪至,眼眸闪亮。
苏雪至:“这个……这个……”
她倒是愿意和医生交流她所了解的适合不同手术部位的各种缝合方法。
但绝不是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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