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养抬头看向远处千步廊,叹气道:“外廷这是被迷住了眼睛啊……如此作为只会激怒了陛下,今后……有的他们受得了……”
看着已经没了人影的阁廊尽头,心下摇头叹息,想着今日皇帝朱由校反应,就知小皇帝是真的恼火了,“镇国伯”
爵位,仅凭字号就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哪怕只是个杂牌爵位。
沈允婻一直在外面听着屋内愤怒咆哮,心下更是震惊莫名,她怎么也没想到刘卫民会如此疯狂,一改多日来在她印象中的人影,心下莫名生出畏惧来。
一直都只听说皇帝是如何的吝啬,一直以为皇帝是如此的愚蠢,天下都到了这种地步,怎么还死抱着死物不放手,听着房内愤怒咆哮,她突然怀疑起自己,世人言语是否就一定是对的?
难道……
外廷是对的?
……
刘卫民心下愤怒恼火,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大舅哥会来了这么一出,心下还有些疑虑大舅哥是不是对他不满,是不是有了卸磨杀驴的想法。
他没有太多嗜好,就是喜欢独处,喜欢无聊时看看书,知道每一个帝王想弄死某位宠臣时,爵位就是一个微不可察的信号,直到听了刘养话语,才知道大舅哥为何会有了“镇国伯”
之事。
他对一帮大鼻子前去皇宫没有太多想法,大鼻子大多都通晓些科技,大舅哥对此又极为感兴趣,对于他来说,这或许是件好事情。
刘卫民心下窝火,一拍屁股前去后院打铁发泄,自己也察觉了情绪太过激动,本能的想要转移自己愤怒情绪。
“镇国伯”
太过敏感,甚至刘卫民也不怎么用自己“字”
,他人也是能避免就避免,可如今小皇帝心中恼怒外廷,与外廷置气也就罢了,却偏偏给了他这个拉仇恨的爵位来。
消息传播的很快,如飓风般迅速蔓延整个千步廊两侧,六部官员第一时间聚集到了内阁刘一燝官署房中。
看着一屋子人,刘一燝不由咳嗽一声,这两天受了风寒,刚想开口,嗓子就是一阵瘙痒……
“咳咳咳……”
吏部尚书周嘉谟不由递过一杯茶水,叹气道:“没想到陛下会如此恼怒我等……”
杨涟皱眉道:“刘家寨欲要建炉炼铁,就算欲要让出七成之利,也不当是内廷,户部如此空虚,国事如此困顿,难道陛下就不顾江山社稷安危?”
左光斗点头说道:“内廷如此富庶却不顾天下安危,全是阉奴作祟,我等应当为天下百姓安危上奏陛下,弹劾阉奴不顾社稷安危、百姓生死!”
“汪某却觉得……刘家寨那个奸孽才最为该死!”
汪文言阴沉着脸。
刑部尚书黄克缵眉头紧皱,犹豫道:“那些弗朗机传教士所送来之物……真可以亩产千斤?为何黄某从未听闻他人言及?”
“黄尚书多虑了,此等之物早先年就已存在。”
众人齐齐看向左光斗,左光斗捋须皱眉片刻,说道:“河南道御史徐光启徐子先,诸位当是知晓吧?”
众人沉默片刻,微微点头,黄克缵犹豫点头,说道:“徐子先与诸多教士相善,当是知晓此等之物。”
左光斗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弗朗机人所献之物,早先年就出现在福建、广州。”
“玉米所产与稻谷、黍麦并无二样,所需水肥亦不差半分,所产也相差不多,入口却粗糙难咽,并不被百姓所喜,唯独未完全成熟时入口尚好,即使种植也是家中殷实富裕之家,以菜蔬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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