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一巴掌扇在男人的后颈上,“我把你当做干儿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被梁英揪着领子打的人是她干儿子,是他把薛嘉萝送到她身边的。
梁英的儿子托他照顾母亲,每个月上门看一看她有什么难事。
梁英听他说,儿子将他从京城叫出去把薛嘉萝交给他,让他带回来,时间一算,要么是在路上,要么更早。
男人被打一头雾水还不敢反抗,捂着脑袋说:“干娘……等等……干娘……”
梁英心里又急又气,狠狠又打了一下:“再不老实说,我就带你去见官!”
中年男人弓着背:“您先说我做错了什么?怎么好好的就要见官……”
“装糊涂?”
梁英冷笑,“好,我让你死得明白。”
梁英又找了老大夫过来,非常羞愧地说:“麻烦了您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一心把她当个孩子看,连她有没有月事都疏忽了。”
老大夫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梁英身后的男人;“把她带过来吧。”
男人听到“月事”
二字,稍稍一怔之后脸上露出震惊,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梁英哄着薛嘉萝过来,把小雀关在屋子外面。
薛嘉萝一看房间里有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不愿意动了。
梁英以为她害怕,安慰说:“不怕不怕,一会祖母狠狠打他给你出气好不好?”
薛嘉萝嗓子里呜呜的,头埋在梁英怀里。
梁英对大夫使了眼色,老大夫叹了口气上前给她诊脉,不过片刻,他放开手道:“应当有四个月了,目前一切正常。”
“绝对跟我没有关系!”
男人立刻说,“我一定会给干娘一个说法,您千万不要生气,生气伤身。”
薛嘉琦听到这个消息,整整有半柱香的时间没有说话。
男人忍不住说:“我媳妇当年四个月时已经显怀了,应当瞒不了多久了,干娘七十岁的老人了,让她照看小孩还行,照看孕妇实在是……薛郎?薛郎在听吗?”
薛嘉琦面无表情看着他。
男人继续说:“这一阵明显没有前段日子风声紧了,是时候接出来了。
我大哥讲义气,同意把人放在他娘亲身边,但我每天提心吊胆的,睡都睡不好。”
“麻烦你了,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薛嘉琦如同梦游一般,低声说,“当然是放在我身边才最安全。”
这天正好是周君泽出京前往北地之日。
薛嘉琦一早等在城外山上亭子里,亲眼看着周君泽骑着白马从城门出来,马蹄扬起黄土,他身后是连绵大军与粮草。
他不知道盯梢他的人还在不在,他不敢轻举妄动,假借母亲的名义将他姐姐薛嘉芫请回了娘家。
薛嘉琦挥退下人,头一句问的就是:“阿姐近日有没有出府?”
薛嘉芫道:“成儿伤寒,我一直在府里。”
“那有没有觉得身边人举止异常的?”
薛嘉芫严肃起来:“你指什么?”
“你或者姐夫身边可有人在盯梢?”
薛嘉芫看他良久,摇头:“没有,你姐夫也没有提起过。”
顿了顿,她追问:“出什么事了?你脸色不太好。”
薛嘉琦一时难以开口,他侧过脸,很久之后才说:“我把阿萝从熙王手里抢回来了。”
“什么?!”
薛嘉芫一把捏住他的胳膊,激动问:“人呢?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