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知为何头一回觉得过意不去,顿了顿说道:“你跟着朕受苦了,是朕对不住你。”
静贵妃没有回应,沉默送走了他。
周景黎随御驾起身,宵夏宫安定下来后,他又返回京城找了周君泽。
周君泽从小厌恶他,他也同样看不起周君泽,不过周君泽可以直白地让他难堪,但他却必须要忍住。
比如说现在,周君泽看他眼神让他非常不快,似是在打量什么脏东西。
他强忍着,做出他一贯的笑脸:“小叔为何这样看我?”
周君泽转开视线,淡淡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的样貌跟以前不一样了。”
“自然是比不上小叔仪表堂堂。”
周景黎口中应承道,见周君泽转身要走,他连忙跟上,“父皇特意嘱咐我,要将你一起带去宵夏宫避暑,小叔可一定要让我完成父皇托付啊。”
周君泽眉毛一皱,“不去。”
“哪怕就两三天,父皇念叨家人团聚念叨很久了。”
周景黎跟在他身侧,边走边说:“小叔带上女眷,就当去游乐。”
周君泽看他一眼,“就两三天?”
“小叔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也可带府中女眷?”
周景黎眉梢轻轻动了一下,说:“自然可以。”
周君泽嘴角微勾,“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准备好了就去。”
周景黎还当周君泽是敷衍,没想到他回到宵夏宫后第三天,他听下人回报,周君泽带着熙王府的人住进了文湖边上的息昭殿内,同时还说,马车两辆,随行有不少侍女,应该是带了女人的。
宵夏宫相当于周景黎的半个天下,他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打听到周君泽带来的女人以面纱遮脸,走路不似寻常女人,爱玩爱闹,息昭殿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他实在忍不住了。
随御驾来宵夏宫避暑的还有朝中二品以上官员,这夜,主殿宴请官员,周君泽不能推脱也去了。
众人酒酣耳热之时,周景黎指使亲信大臣围住周君泽,他悄悄离席。
他下令给每个宫殿赐了酒菜,这个时候,除了守门的几个人之外,其他奴婢应该都在酒桌上,然而,守门的是宵夏宫本来的宫女。
他进入息昭殿轻而易举,灯光昏昏,他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他踩着自己的影子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寝室门外。
在推门前,他只犹豫了一秒,他在想今夜之后他该如何做,但美色近在眼前,他实在无法分神,只知道这次之后薛嘉萝他一定要弄到手。
门轻轻推开,他绕过屏风,床罩垂着,露出锦缎被子的一角,他的心跳声在黑夜中最为响亮,他撩起床帐,床上的人似已熟睡,只露出一头乌发。
他手掌搭在被子鼓起来的地方,微微用力抓住,被子下的人被抓疼了一样,往被子里钻。
他的手掌缓缓朝下,隔着被子抚摸,“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要了你,省得我朝思暮想,夜夜难眠。”
他气息粗重,腹下已经耸起,“今夜你会受点罪,不过,我日后会好好补偿你,听话一些。”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在他就要掀起被子时,那头乌发的主人更快一步撩起被子,他连那人的面目如何都没有看清,被什么东西打到了头上,跌坐在地,两眼一黑。
剧痛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胸口与后颈分别又挨了一下,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薛嘉萝蜷缩在圈椅里昏昏欲睡,每当月河试图让她去床上睡觉时她就睁开眼睛,嘟囔道:“我还没睡呢。”
她如今对熙王说过什么话记得挺牢,早上熙王临走前说晚上回府,她一直记着,困成这样了也不去睡。
直到夜半子时,薛嘉萝沉沉睡去,月河再来叫她也不醒了。
月河发愁道:“这可怎么办,就凭我们二人,如何能把她放到床上去?”
翠微也想不出办法,说:“还是将夫人叫醒吧。”
“这一醒,不知道又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