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再仔细一看,何止是小胡亥,屋舍中竟还有旁人——长公子扶苏。
扶苏拱手道:“成君子,昨日你一夜未归,扶苏担心小君子无人照料,便一直留在这里照顾。”
“多、多谢长公子。”
成蟜尴尬的拜谢。
“不必如此。”
扶苏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他的笑容十足温柔,却始终不达眼底,带着一股疏离,道:“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小胡亥没有看出成蟜的尴尬,毕竟只是一个孩童,雀跃的道:“哥哥哥哥!
亥儿可以跟着小哥哥去顽嘛?”
成蟜道:“亥儿,太麻烦长公子了。”
公子扶苏道:“不麻烦,扶苏平日里也是一个人,小君子天真烂漫,又乖巧听话,倒是极好的。”
成蟜正好身子“不舒服”
,需要沐浴整理一番,若是小胡亥在屋舍里多有不便,道:“那便劳烦长公子了。”
他说着,又对小胡亥低声嘱咐:“亥儿,你随长公子去顽,一定要听话,知道么?”
“嗯嗯!”
小胡亥使劲点头,乖巧的厉害。
成蟜似乎想到了甚么,更是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的道:“亥儿,等下哥哥要出宫一趟,去找文治叔叔,若是有人问起来哥哥在哪里,尤其是王上问起来,亥儿千万千万不要告诉王上,哥哥去文治叔叔那里了,好不好?”
“为神马吖?”
小胡亥咬着手指。
成蟜;“……”
还能为甚么,自然是为了躲着嬴政!
昨日可谓是酒后失态,成蟜对嬴政又是绑又是咬的,今日怎么见面?能躲一时是一时罢。
成蟜道:“亥儿是乖孩子,只管听哥哥的话,好不好?”
“嗯!”
胡亥信誓旦旦的点头:“好——”
“真乖,去顽罢!”
成蟜瞬间放心下来,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就是听话。
胡亥和扶苏离开之后,成蟜立刻让人打来了温汤沐浴,他没甚么清理的经验,这乃是他第二次真刀真枪的与嬴政发生干系,根本不是甚么小打小闹,成蟜又是羞耻,又是懵懂,沐浴之后也没有找到药膏,匆忙擦干净,换了干净的衣裳,着急忙慌的跑出宫去。
嬴政醒过来的时候,一看身侧,成蟜不见了。
因着昨儿个夜里头,成蟜实在太过热情,嬴政特意遣散了路寝宫的寺人与侍女,这会子成蟜溜走,外面无人伺候,自然没有人通传。
嬴政起了身,沐浴更衣,心中有些担心成蟜的身子,立刻便离开了路寝宫,往成蟜下榻的屋舍而去,到了屋舍,敲门无人应答,好似不在舍中一般。
嬴政有些奇怪,成蟜又是宿醉,又是体力透支的,不在屋舍歇息,能去了何处?
他走了两步,正好遇到了小胡亥和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