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宋南雪正在写卷子,他不喜欢语文,阅读理解题和古文题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
他说这话只是想让季颜给他放放水。
但身为名校且每年拿奖学金的季颜自然不会给他放水,硬逼着他写那些题。
他拖拖拉拉软磨硬泡,一字一句,硬生生写了一下午才写完一张语文卷子。
时至今日,季颜都能回想起放下笔的那一刻,宋南雪脸上又愉快的笑容。
他作为一个阴险狡诈的人,脸上很少露出那样的笑容。
或许从某个角度想,他也是个个性鲜明的大活人。
死对曾经的他们而言,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
季颜垂头看着地板,想来想去,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如果宋南雪刚来就死在这里,那这里可能再也不会有支教老师来。
无奈叹了一口气,只能转身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生你好。”
季颜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值班医生看着像是刚毕业不久,留着小平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你好。”
医生翻翻手里的资料,“你是谁的家属?”
“宋南雪,318今天刚送来的那个。”
季颜说。
“哦哦,他的情况不太好哦。”
医生在一堆资料里翻找一会,找出一张化验单举在眼前,“白细胞都一百多了。
你是他的什么人?”
“熟人。”
季颜说,“他在发烧,他吃药没用的,你直接给他打一针。”
“噢?”
医生点点头,“他反复高烧一天了。”
医生拿着单子往318病房走,季颜顿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医生把蜷成一个虾米的宋南雪搀扶起来,让他仰卧在床上,又拿出听诊器听了他的心率。
“他没什么毛病。”
季老师说,“估计有点胃出血,按你的方法随便治治就行。”
“这话说的,胃出血也不是什么小毛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