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一次他让她踩到他脚上时,还是十四岁,还是十五岁那年。
彦洲哥哥教她跳华尔兹。
她有些笨,跟不上拍子,总惹得没有耐性的少年大发雷霆。
最后,他凶巴巴的戳她额头,跟她说,“小白兔,你真是笨死了,过来!
你踩到我脚上,我带着你一起,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跳错,丢人了!”
她踩上去,苦着脸,“可是彦洲哥哥,我也不能一辈子都踩在你的脚上跳舞啊!”
“那就一直踩着,我护你!”
“不必了。”
记忆结束。
舒澜退后几步,和他拉开一段属于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她说,“许彦洲,若是奶奶这次能熬过来,我们还是提前想一想,怎么和奶奶说离婚的事吧,她身体虽然不好,可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一直拖着,没好处。”
“哈!
这就是你爱奶奶的方式?”
许彦洲嗤笑。
舒澜冷眼看他,“你和白晓月的事,在京市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这一次奶奶忽然犯病,也一定是听了谁嚼舌根子,你以为一直堵着主宅的消息,奶奶就能被瞒一辈子吗?算了,一开始也是我想的天真,如今看来,这婚,尽早离了吧。”
只不过,离婚的前提是,必须让奶奶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局面!
许彦洲没说话。
不一会儿,奶奶就被医护人员从急救室推了出来。
舒澜一把扯开挡住自己的许彦洲,忙问道:“奶奶怎么样?她……”
“老太太人没事,可心脏排斥现象太明显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暂时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院长说完,又补了一句,“对了,移植心脏后出现排斥现象,很可能是心源有问题,但由于老太太的手术是在国外做的,我们想要调出对方的资料很难,因此……”
“我找人去调。”
这需要一点人脉,不然海外的医院不会轻易交出赠与者的信息资料的。
送奶奶去特护病房。
老人家这几年被病痛折磨的,原本还丰润慈祥的脸,此刻从眼窝往下,两侧的脸颊都明显凹陷了。
人也瘦的跟一把骨头一样!
舒澜陪床。
她握着奶奶的手,哭到第二天天亮,等家里的佣人来了,她才去休息室的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直接去律所上班。
开车出停车场的时候。
一辆大红色的法拉利停在车位上。
白晓月坐在驾驶座上,和一个男人拥抱在一起。
舒澜驶过的快,只是淡淡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