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追了她问。
绕案离身,她也不听大哥巴结的话,信步绕回琴案,玉指拈起古琴断弦的两端,她凝神端详缓声拿捏道:“一千两纹银,分文不得少,今夜就要。”
负气时微翘了唇的表情矫情娇俏。
“好妹子,你这琴弦可是金子做的?一根弦五百两纹银,漫天要价。”
大哥呲牙咧嘴一脸哭相告饶:
“一千两纹银,怕还不够呢,爹爹是拿了一幅王右军的真迹换来的这名弦。”
人去楼空,丫鬟翡翠凑来欣喜道:“小姐,小姐真是神人,这叫……一箭双雕,既解了燃眉之急总算筹来为二夫人治病的钱款,又解了府门大难。”
不错,七日前城外慈济庵的师太托人捎信来,在庵堂清修礼佛的娘亲旧疾复发,卧床不起。
她心急如焚,想去见娘亲一面都是难比登天,若让母亲长公主得知更是平地波澜,何况爹爹远在边关。
为了凑足大笔银两去买那药到病除却粒粒如金价的神药“冷香续命丸”
,她已经困扰了几日。
“翡翠,去吩咐菡萏明日一早去南城济世堂老号去提药,定金都没能付,耽搁了这些时日,真是愧对了店家。
还有,送这琴到遏云轩,请老轩主觅上好的丝弦续上。”
锦王昭怀
桐音馆是凤州一户富贾老宅的后园,荒置了数年。
锦王昭怀初到凤州时一心要物色一处隐蔽的宅院办事,避开驿馆的龙蛇混杂,一见桐音馆就爱得难以挪步,当即付定买下了这所宅院。
庭院不大,却是清净雅致,推开轩窗四季的花草树木都点缀了几株,桐树、梨树、芭蕉伴了太湖石凹凸有致的假山,陈年暗色的青苔未退,新绿才吐,就被几场入春的大雪压了回去。
只是两株古梅枝干遒劲曲折得颇有风韵,雪白的梅瓣反胜过了红梅的雅致。
昭怀望着窗外深吸一口清气,长吐了彻夜的郁气,用手背揉揉困倦的双眼,掩口打个长长的哈欠,提提神。
低头满意地望着书案上平铺齐整的卷幅,一百个形态各异的泥金“寿”
字组成的《百寿图》,集正、篆、隶、行四法为一体,珠玑并列,酣畅自然。
这是他足足忙了一整夜才写得满意的墨宝,左右端详,反有些爱不释手。
揉揉酸痛的手指,昭怀如释重负的舒口气道:“总算竣工交了父皇的差事。”
“噗嗤”
一声,一旁为他打手巾温水洗脸的小太监如意笑了,俊美得近乎妩媚的桃花眼侧望了他笑了说:“换上我师父的话,这才是‘屎到屁股门才去寻茅厕’。”
“粗俗!”
昭怀骂一声,兴致被这狡童扫得殆尽,但一想如意的话,自己也忍俊不禁地摇头。
难怪如意笑他,也是他身不由己,自领旨来到凤州办案,就没能睡几个囫囵觉,竟然把为父皇的乳娘福安老夫人贺寿的事忘却在脑后。
多亏奶公九一公公提醒,他才顿悟,只是这几日忙得马不停蹄的,昨夜在姑母府里还撞了一头晦气,单单拖延到这最后一刻,才算草草应付过父皇交代的差事。
仔细端详,越看越爱,反是自鸣得意起来,一边任如意用滚热的手巾为他敷面,一边顺口问:“看看本御的字,是不是仿得极像父皇的笔墨,可以以假乱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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