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等到面来了,就把刚炸好的臭豆腐,泡在面里一会,吸收了牛腩汁,才大大地咬上一口。
思仁盛了一小碗面,感觉面的味道,都因为泡过臭豆腐,而变得怪怪的,一股臭酸臭酸的劲,难以下咽。
他想起雪柔不吃大肠,就想先把大肠夹了起来,可一下筷子,却被她凌厉的速度给拦住:"住手!
"
思仁心想着,要是文生看到这一幕,肯定要崩溃。
雪柔竟然跟我抢猪大肠,我靠!
!
经过一天的劳动,她那整齐的发髻,显得凌乱,就把它解放了下来,发丝粘到小碗的面和汤,嘴角还粘着几根,她抬手拨开,揭起雪般嫩白精致的脸庞。
一口臭豆腐,一口面,修长的脖子滚了滚,然后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冰可乐,大大地嗝了一声。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思仁:"我觉得,如果做人,老是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藏起来,活着也太憋屈了,你说是吗?"
思仁愣着,心强烈地一颤。
她以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对着他笑,连他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就说:"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不会介意你真面目是甚么样。
"
"学姐,你在说甚么?我……不懂。
"
这时,雪柔忽然抓起他的手,说:"你的手,到底怎么了?"
思仁才啃了几口,那味道有点怪怪的面。
又看了看雪柔那坚定的目光,心里却酸得发痛。
"如果你真想练好小号,最起码,你的无时无刻,都必须好好保养自己的手才对!
万一国庆比赛,你的手弄伤了,怎么办?"雪柔看着他那贴满胶布的手,尽是惋惜。
保养双手……对一个穷逼的家庭来说,谈甚么保养。
叶思仁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家里的事,但他认为,他未至于熟到要向雪柔坦白一切。
"谁叫我是船王的儿子呀!
"他垂眸地说,在残光中,摆晃自己的手指:"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常被迫着跟爸爸的船队出海。
你知道,要逆风,抓住一艘帆船的缆绳,得多用力吗?还有,有好几次,我爸为了训练我,把我锁在一个暗无天日,密封的船舱里,一次就是三天三夜。
那时候,我才八岁。
我爸以为,多关我几次,我就不怕黑了,可是……我每关一次,反而更怕黑了……"
“对不起!
"
听着思仁的故事,雪柔感到很罪疚,刚才自己还一直在财叔面前调侃他。
原来他有这样的经历。
雪柔此時才知道,並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从恐惧中成长,更多人,在直面恐惧的时候,只会变得更加害怕,更加懦弱。
"但我感觉,你剛才已经很勇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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