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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吴应熊情急谋逃生伍次友途穷奔京师(第3页)

天将亮时,听说济南、兖州府调集大量兵力在向曲阜进发,只好下令撤兵。

伍次友和李云娘乘乱逃出,拂晓时趟过刺骨寒冷的泗水,西行直到宁阳。

十月入冬,凛冽的运河水无声无息地横在两个飘零人面前,刺骨的河风吹拂着水面,枯萎的芦丛巴茅在白茫茫的水中摇曳着,上游下游寂静无人。

伍次友呆望星空,半晌忽然笑道:“若非张姥姥引开他们,今夜大难难逃——此时惊魂已定,我倒来了诗兴,且吟一首打油诗给你,聊慰饥肠!”

说罢,微声轻吟道:

临江浩波无尽头,喑声吞泣难为愁。

笛芦空吹子规歌,惟此烟水笼寒洲!

云娘听了久久不语,半天才道:“如今我们往哪去呢?”

“到北京,去寻龙儿!”

到北京,去投奔康熙,这原是无可非议,但云娘心中却感到一阵凄苦:跟着这个潇洒磊落的男子,走到天涯海角,她都觉得心里踏实,哪怕是兄妹也好,总是自己没有失掉他。

但若去北京,康熙和苏麻喇姑将把他夺走。

她和他也许会变成陌路人。

即或不是,自己又有何颜周旋其间呢?她幽怨地瞟了伍次友一眼,按了按腰中冰冷的剑,低声说道:“本就该这样,也只好这样……那不是一条乌篷船来了?”

她双手卷成喇叭筒儿喊道:“那艄公,摆过来——我们要乘船!”

进了舱,坐在软软的舱座儿上,两个人才觉得外边是多么冷,人间烟火是多么可贵。

大约觉得挨身太近,伍次友悄悄地移动了一下身子,却见船艄公探身进来:“二位怎么称呼,要到哪里去?”

“哦,她是我妹子,我们进京去。”

“我这船只到丁字沽。”

“到丁字沽也可。”

云娘说道,“我们到天津就下船了。”

艄公审视二人一眼,赔笑道:“客官,恕小人无礼,亲兄弟算账不算丑,船价十五串,请先赏了小人,好作一路盘缠。”

说着便瞧伍次友,伍次友却是一脸苦笑。

“小意思,你尽管开船吧!”

云娘道,“能少了你的?”

艄公冷冷一笑,说道:“姑娘,这是船家规矩——小人当然不是说您二位;我撑了半辈子船,上船时说的都是您这话,到地方丢下几个钱,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

伍次友听了如芒刺在背,脸上一青一红,不知说什么好。

艄公越发信实他们没钱,钻出船舱便扎篙放搭板说道:“二位且上去,我在这儿候着,取了钱来乘船。”

云娘登时大怒,忽地掀开帘子赶出来,指着艄公骂道:“放你娘的屁!

瞧着我们是赖账的?”

“不敢,”

那艄公脾性也甚倔,硬着脖子回口道,“您要付了钱,我哪敢说您赖账呢?”

“姑奶奶这回子要不想付呢?”

“回您的话,”

艄公气得涨红了脸,“小人父亲弟兄四个,并没有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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