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菡萏宫,湛煊送湛莲去了福阳宫,湛莲卸下伪装,跟哥哥商议着康乐出宫入住公主府的事儿,“我一人扮两人,总有□□乏术的时候,康乐不在宫里,便好办许多。
况且……”
她不在宫里头,皇后便没那么些怪主意罢?
“况且什么?”
湛煊见她欲言又止,追问道。
“没什么。”
湛莲慌张摇头。
湛煊黑眸微眯。
此时顺安领了一貌不惊人的宫装少女进来,湛煊叫她起身,上下打量她一番,点了点头。
顺安又将其领了下去。
“这是做什么?”
“此女擅长易容之术,虽不若你像,但也能瞒过一般人眼睛,明儿让闾芙再患上风寒,成日在床上躺着,隔着纱幔,旁人当看不出异样,你只在大庭广众,朕眼皮子底下装扮一会。”
湛莲想想,点了点头。
她理了仪容,在湛煊的指引下,由暗道返回自己暂住的宫殿。
只是她慢慢地走回殿中,三哥哥居然已先到了。
“哥哥还来做什么?”
“你换了衣裳便没去了宴席,朕来关心关心。”
湛莲抿嘴好笑,道:“我赶不上宴席,怕迟去了有罪,只好因病告罪。”
“朕赦你的罪。”
“那多谢陛下了,”
湛莲施礼,“陛下,我方才偷喝了两杯酒,这会儿有些晕晕乎乎的,您看也看完了,不如回乾坤宫歇息去罢。”
“朕看你睡下再走。”
“不行!”
湛莲异常坚决,推了哥哥就往外赶,“哥哥今儿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罢。”
湛煊再想待着,也不能死皮赖脸,他惟有满脸不舍地离开。
等将湛煊送出门去,湛莲这才松了口气。
都怪皇后,害得她连哥哥看她睡觉都觉得古怪。
湛莲回头唤热水,却见喜芳蕊儿表情古怪地立在面前,她知她二人这两日有许多疑问,便道:“我有话要讲,不过得明儿再讲,我乏了,快给我备热汤沐浴。”
见主子并未将她们排斥在外,那便是将她们当心腹了,二婢顿时高兴起来,快快地准备去了。
湛莲沐浴完,脸上身上都抹上香喷喷的玫瑰膏,换上舒适的丝绸里衣亵裤进了月洞床。
喜芳关上窗户,只留了几丝缝隙透风,她吹灭四周烛台之火,留了角落一盏小油灯,还问湛莲是否要一齐吹灭了。
湛莲说不必。
喜芳便为湛莲放下帐幔,绕过屏风出了门。
湛莲适才觉着困乏,这会儿又晕晕乎乎的精神,怎么睡也睡不着,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着事儿,想着今夜的宴席,想着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觉又想起就在自己床底下的那一箱子书籍来。
那大抵是皇后大婚时压箱底的东西罢……原来还有那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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