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好久之后,陆饶回拨了过来,语气冷硬地问道:“怎么了?”
“陆小羽是不是去找你了!”
陈沫急吼吼地问,额头上都是冷汗,焦头烂额。
“小羽?”
陆饶皱眉,不明白这女人又发的什么疯,“他昨天跟我说的回学校住几天,老爷子去世了,家里乌烟瘴气的,他在学校静心些——怎么,他又去找你了吗?”
陈沫觉得该把事情摊台面上说清楚。
“陆饶。”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件事我得跟你讲清楚,“陆小羽知道我们领证了,就在刚刚。”
电话里,男人沉默了几十秒钟。
就在陈沫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男人突然道:“……你告诉他的?”
换在平时,陈沫都要破口大骂了:你当老娘是傻逼吗?嫁了个你这种人渣,还恨不得公告天下?
可今天她着实担心,担心到连发火都不了,叹了口气道:“我没有,他意外看到了我们的结婚证,然后就开车走了,我以为他会回陆家找你,怕你们——”
“怕我们打起来?为了你?”
陆饶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话中的嘲弄都快溢出来,“陈小姐,你谁啊,你算哪根葱?”
陈沫握着电话的手一僵。
陆饶的这句话,着实令她难堪。
你谁啊,你算哪根葱?
陆小羽也是这样想的吧,陈沫闷闷地咬了咬嘴巴。
“……哦,那没事情了。”
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对着电话僵硬地说,“总之,如果陆小羽回去找你,你就好好跟他讲话,他可能心情不太好说话会比较冲,你知道的,他就那脾气,表面上凶巴巴的,但他其实蛮敬重你,甚至胜过他自己的亲生父母……”
嘟,嘟嘟,嘟嘟。
电话被陆饶挂断了,也一并掐断了她的唠唠叨叨。
陈沫又打了一次陆小羽的电话,没打通。
她心里也十分的委屈。
陈沫以为与陆饶的这场所谓婚姻,除了受到法律认可之外,并没有其它的额外意义,所以也不值得拿出来特别诉说,因为既然是陆饶有所求,她又恰好有所短,那互相短暂的利益结合,并不存在问题——反正陆饶有他的真爱,等他得到老爷子遗产,一切尽在掌控之后,即便她不提出,他也会跟她离婚娶他的真爱黑妞的——她不跟别人说起,只是为了少给别人今后的茶余饭后创造谈资。
但她似乎却选择性地忘了一点:小羽不是“别人”
。
她的这种有意避免谈及的行为,在陆小羽的眼里心里,就已经是很严重的欺骗了——陈沫丧气地想,可能在少年眼里心里,她就跟那种不安于室的已婚妇女一样,时刻想着勾引男人,而且还是勾引自己老公的外甥——那形象多难看。
陈沫羞愤死了,好几天都不敢打陆小羽的电话,陆饶的更是不会打,省得自讨没趣——她想得挺美的,等等,等过几天,陆小羽消气了总会联系我的,他都要出国了,至少我们得道别一下吧。
等等,等等,这等等又等等的,就过了半个月。
陆饶手段铁血,跟亲姐姐明争暗斗地你死我活,最终不知道姐弟俩达成了什么协议,陆晴晴心甘情愿放手了陆家好几处日进斗金的盘口生意,愤愤不平之余,也总算为这场家族财产争夺战画上了休止符——陆饶正式接手陆家实权,坐稳家主之位的时候,陆小羽按计划出国了——据当事人白青青说,是陆饶亲自送少年去的机场,甥舅俩看起来亲似父子,半点不似有隔阂的模样,陆饶还亲自从手下手中接过陆小羽的箱子,递到少年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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