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闻言全身一抖面色苍白的转过头去看向美人,随后如同被雷劈一般跌坐在地,一只手指着美人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不是,你不是!”
这哪里是什么尉迟炽繁,那美人约二十左右年纪,倒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目间乍一看上去确实有些像,只是散发着一股子烟尘味。
“奴家一早便说不是...是你硬挟持着奴家来此处...呜呜呜呜。”
她抽泣着说道,“奴家精通音律原在长乐坊,杞国公说皇上喜欢歌舞便买了奴家,准备教了礼仪送到宫里伺候皇上伺候妃主们的。”
“如今奴家被这位...奴家还怎么伺候妃主,还怎么伺候皇上...”
长乐坊?天方才是和一个乐坊伶人梅开二度?
“呜啊!”
宇文赟只觉胸口一疼张口喷出血来随后昏厥过去。
宇文温面露惊恐不住喊道“陛下你怎么了陛下!”
可心中却冷笑连连:昏君这么嚣张自称不用‘朕’竟然用‘天’现在感觉如何!
王八蛋逼着我看现场直播,还得靠喝药才能出场,呸!
“陛下!”
一个凄厉的女声传来,宇文温转头看去却是天元大皇后杨丽华花容失色的冲进来,她径直来到卧榻边探视宇文赟。
吴哲面色惨白呆坐地上,嘴巴张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失去知觉的宇文赟,杨丽华面露寒光,瞥了一眼在场众人,却看见宇文温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两名宫女扶着一个头戴帷帽衣衫不整的女人,薄纱已被掀起看得出那女人不是尉迟炽繁。
“娘娘,娘娘,微臣被小人构陷栽赃说是行刺的逆贼,方才陛下发现受人蒙蔽激愤之下晕厥!”
宇文温见缝插针的喊叫着,“这女子精通音律是家父买来准备献入宫中服侍陛下的,外臣本该回避只是吴公公却...”
“微臣身负不白之冤府邸又被封禁,还请陛下和娘娘为微臣做主还一个公道!”
说道这里甚至带着哭腔。
宇文温觉得自己做戏要做足,这不练了一阵的哭戏开演了么,他可是很敬业的!
“吴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杨丽华柳眉倒竖,语气冰冷。
吴哲只是跪地不停叩头,浑身抖若筛糠,都怪自己鬼迷心窍急着邀功,若是再仔细调查几天,也不会如此狼狈弄得场面失控。
作为大内里唯一有把握记得尉迟炽繁容貌的宦官,他亲自带人去城南那处宅院去“救”
失踪数日的这位西阳郡公夫人,当时她戴着帷帽薄纱垂到胸脯,自己想掀开看个仔细可对方又不停挣扎,硬来的话生怕惊吓甚至弄伤了皇帝心爱之人自己便没敢再看。
只是当时隔着薄纱看去,容貌却真的和尉迟炽繁相差无几,怎么,怎么如今.....
她不是皇帝要的美人,那..那我怎么办!
看着吴哲像霜打的茄子,宇文温不失时机的在一边火上添油,说自己仆人黄阿七怨恨管教过严,不知受谁指使恶意诬告,如今府邸被砸得乱七八糟,仆役们都被抓入大牢生死不明还请圣明天子做主。
另一边半老徐娘也楚楚可怜的抽泣,说自己是杞国公买来准备献入宫中伺候皇上和妃主们的,却被无故捉来此处服侍,往后还怎么完成差事。
“够了!”
杨丽华咬牙切齿看着半老徐娘,“皇帝不需要你这个贱婢伺候!”
“滚,都滚出去!”
吴哲闻言如蒙大赦,起身刚要退下,却听得杨丽华满腔怒意:“吴哲,你害得陛下如此还想去那里?你说西阳郡公谋逆证据何在?
“是奴婢该死,受人蒙蔽冤枉了西阳郡公。”
吴哲哆哆嗦嗦的重新跪下叩起头来,“奴婢也是急着捉拿逆贼...”
杨丽华闻言怒极而笑:“急着捉拿逆贼,你竟敢构陷宗室?”
“是该死!”
这是宇文赟的声音,他悠悠醒来扭头看着吴哲目露凶光,“拖下去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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