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天光透过菱花窗洒在宋旎欢沉睡的面颊上。
宋旎欢醒来,身上的灼热感已经消失了。
床榻边坐着的青年靠着墙壁沉沉睡去,宋旎欢打量他,他还穿着夜行衣,身上有淡淡的泥土味。
他是上山去给她采药了?
再看桌上,方才的瓷瓶已倒,里面已然空了。
她不知谢檀幼时失母,无人庇护,虽是谢老爷所出,却很不受待见,府中都是拜高踩低的,自然是他生病了都无人肯来医治,你推我我推你,推着推着,上面没人查这事,也就算了,反正一场头疼脑热带走个孩子,也算常事。
久而久之谢檀便自己琢磨医理,有病自己瞧,本就不爱说话,一头扎进药房里,常常觉得摸着药比吃药管用。
直至现在,他身上都带着一股清苦的药香。
谢檀均匀的呼吸声冲淡了她心中的不安。
折腾了一夜,想必是累极了。
宋旎欢轻手轻脚起来,小心翼翼地为谢檀披上一层锦被,而后掩上门趁着天还没亮回到了自己院中。
翌日,漱玉山房中。
漱玉山房是谢云霁的内书房,置于一片太湖石之上,很是清净雅致。
谢云霁如玉的手中是一枚珊瑚点缀耳珰,那珊瑚色泽明亮,碧玉油润,一看便是上好的物件。
这是他亲自为宋旎欢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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