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候着。”
他似此刻才想起秦葶的存在,忙着将她支出去。
一会儿他也不知道会对任妙彤做出些什么,不过一定是惨烈又血腥的场面,他甚至已经开始不乐意让秦葶见到那些。
秦葶软着脚来到幽廊,上回她被何呈奕拖到小室里,也是这道幽廊。
隔着幽廊的纱门,她瞧见齐林将两道身影带入殿中。
一前一后,是任妙彤还有秋梨。
之所以秦葶宁可忍着先前与何呈奕的那段记忆也要留在这幽廊,是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任妙彤主仆为何憎恨她至此,非要用这般手段?
秋梨衣衫还算整齐,发髻却能瞧出先前的凌乱。
那酒里药量她用了最大,确保壶盖上的药一旦沾酒便能释放,倒没想,害人害己。
她记得与那侍卫经的一切却难以控制,直到任妙彤来领人时她仍在恍惚之中。
那侍卫也是被人下了药,听到门中摔杯,便被任妙彤宫里的人塞了进来,那时天色已晚,两相碰撞,一发不可收拾。
任妙彤只知秋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不知此刻何呈奕已将真相探了七八。
她仍在他面前保持姿态与优雅,以最好的一面示与何呈奕。
何呈奕将那团成一团的述书准确无识丢到任妙彤脚下,冷眸深沉问道:“妙才人可曾看过这东西了?”
弯身自脚下亲拾起他丢过来的那一团纸,细细展开,一字不落的读记于心,而后面不改色抬眼道:“臣妾宫里的人坏了规矩,是臣妾教导无方,自会带回去严家管束,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哦?”
这是何呈奕头一次在任妙彤面前笑,却是一股子他最擅长的阴阳怪气,“就这么简单?”
被他这般问去,周妙彤便有些心虚了,好在她今日提早吃了药,这会儿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一切都是臣妾的错,皇上要罚,便罚臣妾吧,”
她一双水色光眸缓缓抬起,望向何呈奕,“就算是皇上罚臣妾,臣妾也毫无怨言。”
只要是他给的,哪怕是刀子是毒她也照吞无异。
“求皇上饶命,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丢了才人的脸,奴婢只求一死,求皇上不要怪罪才人!”
即便秋梨万般不好,却唯有忠仆此称无异,她猛的抬起头来,朝前爬了几步,而后头重重磕在地上,一遍遍乞求。
在此时的何呈奕眼中,秋梨是个脏东西,心比身更脏,他万分厌弃的拧了眉,而后阴声道:“来人,将这个人拖到远处打死。”
“不!
不!”
一声尖叫,是任妙彤失了态般扑抱到了秋梨身边尖叫,“不要,不要!”
“没事的才人,奴婢本就该死,奴婢在宫里做出了这么丢人的事,不配再侍候才人,是奴婢与他情不自禁,是奴婢的错!”
就算到了此时,秋梨亦想将所有错都包在自己身上,一遍一遍的强调,似话中有深意。
想此事就在她身上结束。
任妙彤仍可做她的才人,仍能留在宫里。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说实话,拿朕当三岁孩童?”
何呈奕身子微挺,沉压一口气,“将这个脏东西拖出去打死喂狗。”
两个侍卫得令,轻而易举的便将抱在一起的主仆二人分开。
任妙彤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秋梨被人拖走,秋梨在被拖走的最后一刻还声声叫着任妙彤。
当真是主仆情深。
任妙彤想奔出去救她,却被齐林唤人拦住,又被带了回来。
秋梨的尖叫声似还绕在任妙彤的耳畔,这一瞬间,无论是何药亦控不得她,她歇斯底里的抱着头哭喊起来。
很快,何呈奕便发现了端倪,这任妙彤一举一动,颇为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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